过。对吃也谈不上用心,只爱些清淡的饮食。但现在,却喜欢浓重、丰富的口味。
楚凌冬大概也认同余红英的意见,觉得郁禾体重不够,便着实点了几道大菜。但郁禾并没有任何压力,吃得十分痛快。
楚凌冬服务也到位,时不时地递水夹菜,如同个善解人意的妙人。
只是中途,郁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楚瑜明的名字跟着跳了出来。
不用看,知道楚凌冬会不高兴。而且,上次虽然是被逼无奈,郁禾也承诺不再主动见楚瑜明。但这个时间楚瑜明打来电话,郁禾担心他是针对自己的服药情部进行的咨询。
郁禾犹豫了三秒。拿了电话,站了起来。走到外间的棋牌室。
楚瑜明的声音依然爽朗,“许医生,这个时间不打扰吧。”
“嗯。”郁禾只有应了一声。他能说什么。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坐坐。就是吧,我服了几天中药后出现了些症状,想问问。”楚瑜明说。
郁禾沉吟了会儿。关于喝药出现的症状一来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二来里面还坐着楚凌冬。他不想耽搁时间太长。
“这样吧,你把症状发过来,写详细点。一会儿我给你回复。”郁禾说。
那边楚瑜明忽然嗤地笑了出来。
他这么明显,不过是找个借口约郁禾出来。这个医生却当了真。
“许医生,想约你出来还真不容易。”
楚瑜明的一句话里,可以往浅了理解,也可以往深了理解。郁禾不好回复,只有保持沉默。
“其实吧,就想见见你。”楚瑜明说。
楚瑜明一个情场老手,当然知道此话带给郁禾的震惊,立即又接口,“我就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关于那些症状,我到诊所去找你。”
“好。”郁禾挂了电话。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在这具身体里,他不想与任何人产生过多、过深的联系。
只是,郁禾没想到,晚上他还是没能避开楚瑜明。
而挂了电话的楚瑜明,嘴角依然保持着好看的弧度。郁禾拒绝他,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这个电话也不过是个投石问路。
说实话,他对这个医生是抱了想法。
他知道郁禾有男友。但这些,在一惯情场上如鱼得水的楚瑜明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郁禾回到了桌上。楚凌冬正默默地喝着茶。郁禾坐了回去。对于刚才的电话,楚凌冬不问,他也不作任何解释。
饭毕,楚凌冬送郁禾回去,然后去了公司。
“我自己来。”郁禾忙说。
这个楚凌冬太不按章法行事,郁禾无法预估这人下一步要干什么,如果自己非要拒绝,大概他会把自己按在床上强行擦按摩霜。
郁禾看了看楚凌冬的身板。
郁禾在那些瓶子中随便拿起一瓶,看了看标签。
郁禾打开瓶盖,一股强烈的,具有冲击力的香味,窜了出来。并不讨厌。
他迅速地把霜倒在手上,然后往肚皮上擦。
郁禾再一次确认,许安的皮肤真的十分好。白白嫩嫩。虽然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但上面还没有出现丝毫的妊娠纹。
郁禾想敷衍地擦了几下,就算交差。
但楚凌冬的手按了上来,在他涂抹过的肚子上,一圈圈,轻轻地按着。
“涂抹之后,按摩十分钟才会起效。”楚凌冬依然冷淡的声音。
楚凌冬的手一落在他的肚皮上,郁禾不由有些轻微地颤栗。他并了并双腿。然后自己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娘。
楚凌冬的动作也算轻柔、小心。手却依然很冰,肤色也是异样的白。手上的青筋看起来十分清晰,像是透明的。
郁禾忽然意识到楚凌冬衣着都十分厚。十一月的天气,像他们这个年纪,不过是一件毛衫,再套件夹克,但楚凌冬已穿着毛呢外套。虽然他里面大多穿着西装。
楚凌冬的手顿了下来。
刚才这个人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全身绷紧,如临大敌。现在却又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他用轻缓的声音问。
“你晚上睡眠怎么样?”郁禾问。
“挺好。“楚凌冬缓缓地按着他的肚皮,停了停,“就是梦多。”
自从半年前的那次经历后,很多个晚上他都会被各种梦境所侵扰。有时是那次事件的重演,有时只是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梦境。一觉醒来,身上大汗淋漓。
一念至此,楚凌冬下意识地抬手,又按了按胸口那个位置。
知道只是幻觉,还是觉得痛。
“有胸闷现象?”郁禾注意到他的举动。
“偶尔会有。”楚凌冬说。
“但真的到医院检查,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郁禾说。
楚凌冬点点头。
“你的身体有些气血不足之症,你可以抽空去抓点中药吃。”郁禾解释,“你的脸色不太好。”
楚凌冬停下了动作,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手是冰的,脸也是冰的。
“气血不足有什么症状?”楚凌冬问。
“食欲不振,手脚畏冷,性|欲减退。”郁禾现在已是百分之百的职业状态。
但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妥。不由抬眼看了楚凌冬一眼。
楚凌冬的眼睛里明显有些含义不明的东西,嘴角微微地一斜,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虽然是个算不上微笑的微笑,但足以让郁禾侧目。
笑起来一扫所有的阴沉冰冷,居然有几分春江水暖般的柔和。
“十分钟了。”郁禾提醒楚凌云。
楚凌冬的目光从他的肚子往下走。郁禾不由又并了并腿。如果有卖后悔药的,他很希望能把那些话给吞回肚子里。
“性|欲减退?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下身在暧昧的内裤里若隐若现,并不难发现他的形状与状态。
楚凌冬想起三个月前,许安到自己办公室,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怀孕,在自己面前脱光了衣服。那一次,楚凌冬真真切切第一次看清这具身体。
当时,一瞬间涌上来的,除了震惊、怒恼,对这具明显有悖常理的身体,还有一种生理性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