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模样,看得人心里都要化成水了。他嘴唇微启,哑着声音对镜头说了句:“早。”
他上唇薄下唇饱满,还有唇珠,嘴唇翕合时显得非常性感。
这声模糊的“早”后,江宇典便把脑袋缩回被窝里,跟乌龟似的,被人触碰了就要缩回壳里。
宋睿愣了秒,又对着镜头愤懑地说:“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要来唱歌!”
他说着,转头招呼摄像去拍别人了,有的人起床气很大,在床上乱扑腾,有的人打呼噜,但都是一群糙汉,远不及江宇典那样的大帅哥有意思。宋睿和摄像把人闹醒了,开了灯,潦草拍了几分钟就出去了。
屋子里灯光全开,外面天色还未全亮,树林里鸟儿在唱歌。
有几位男选手对着化妆镜在鼓捣底妆,有的在刮胡子,有的偷偷地在涂止汗露,整个屋子里是五花八门的剃须水味道,还有选手在往身上狂喷古龙水。江宇典坐在床边,没动。
以前他起床的时候,贺庭政会照料他,会给他穿袜子穿鞋,有时候抱他到轮椅上,有时候直接把他抱出去。
他坐着回忆了会儿,弯腰穿袜子。
傅泽淮叼着牙刷走过来。
江宇典把床底下的鞋拿了出来,刚穿进去,满嘴牙膏沫子的傅泽淮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穿内增高了?”
他专门观察过江宇典的鞋,包括他昨晚上脱鞋的时候,他都故意靠近看了。
肯定有增高!
江宇典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把鞋带绑上,接着站起来,略微俯视地看着他:“泽淮,你才二十岁,还有生长空间。”
傅泽淮:“???”
我他妈喷你一脸牙膏沫!
吃完早饭,江宇典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倒了一杯喝,就去练歌房练习自己的曲目了。
练歌房也是有二十四小时监控,主持人和摄像会挨个进来采访,相当于聊天,在聊天过程中寻找爆点。
进来采访江宇典的是女主持郑岚。
江宇典正在练歌,郑岚没有打断他,而是小声地说:“你继续。”
她先拍了江宇典练歌的片段,镜头不断抓他特写,郑岚无比清晰地看见他俊朗至极的脸,睫毛长得几乎有些烦人了,不仅山根高,鼻尖也是翘的,嘴唇线条优雅,而嘴角天生上翘,连下颌的弧度都是性感好看的。
她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句尤物。
平日见多了奶油的小鲜肉,蓦地见到了江宇典这种类型,蜂蜜一样的肤色,间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独特气质,却已然成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仿佛嘴里都尝到了甜味:“今天早上素颜大揭秘环节宋睿非跟我抢,后来他跟我炫耀说你素颜特好看特性感。”
她跟江宇典闲聊了几个问题就开始照着台本说话:“我这里有几个从网友留言中筛选的问题,都是节目组为你精心挑选的。”
她抽了一张小卡片,问道:“交过几个女朋友?”
网友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选手的私生活。
江宇典回想了一下,原主感情史挺干净的,高中交过一个,后来分了。
他老实地回答说:“一个吧。”
“比赛到现在,你最看好的选手是谁?”
“傅泽淮吧,我一直觉得他很强的。”他露出一个观众所熟悉的,温和的笑。
郑岚点点头,又道:“我听说早上他来找你茬,说你穿内增高。”
江宇典笑笑,忽略她刻意的挑拨:“也不算找茬吧,开玩笑罢了。”
郑岚看他不跳坑,就问:“那雨点弟弟方便透露一下,你身高多少吗?穿内增高了吗?这个问题我相信大家都很感兴趣。”
“实话吗?”
郑岚一听有戏,眉一挑,问道身后的编导老师:“咱们节目组允许选手昧着良心说假话吗?”
编导很配合地摇头。
他看起来很心不甘情不愿,眉头都轻轻一拧:“好吧……那这段最好剪掉,有点丢人……”
“嗯?”郑岚露出八卦的神色。
“一米八。”他回答。
“我是说脱了鞋。”
他远远望着贺庭政,但贺庭政只是眼睛轻描淡写地往小助理那边一瞥,随后收回目光,态度没有任何异常,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似乎什么端倪都没发觉,好似没听见金招弟的话。
江宇典鲜少有这么不安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贺庭政,旁边的摄影师赵规也不由得挑眉:“那是你朋友?模特吗?”
“不是圈内的。”他简短地说。
赵规笑着说:“身材很好,长相也很帅,很适合做模特,我可以给他介绍工作——如果你朋友需要的话。”
江宇典笑笑:“我回头问问他。”
贺庭政站在他的车旁,手抬了下,示意让他过来吃饭。他朝着贺庭政那边走过去,贺庭政便把保温盒递给他,温和地问道:“你喜欢吃锅包肉?”
果然是听到了。
“不喜欢。”他木着脸回答,提着重甸甸的保温盒,又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贺庭政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下午还要拍吗?上车吃吧。”
江宇典抬头看他,贺庭政只是微微地笑着,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注视着人的时候,目光总是那么专注、幽深,眼里有着让江宇典也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发现隔了五年,贺庭政的确变了许多,不在是那个活在他羽翼下的、目光总是澄澈柔和的青年了。
虽然贺庭政一直都长得很高大,但在江宇典心里,这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结果现在,他发觉他是真的变高大了,不仅仅是体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