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杀到。
颜良一咬牙,转过身来,大刀朝着北方一指,厉声喝道:“全军出击,冲过这里,和邺城来援的兵马会合!”
不得不说,颜良的这个决策还是非常正确的。他的骑兵与汉军激战了半日,伤亡也是十分惨重,但是他知道,汉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他还刚刚斩了汉军的大将,汉军肯定会士气低落,甚至不战而乱。他这时候挥军冲杀过去,正好可以突破汉军的防线,与邺城方向来的援军会合以后,再依托汉军构筑的这道防线抵挡后面来的那支军队。
但是,颜良算错了一点,眼前这支汉军残兵虽然没有了主将,但是斗志却依然旺盛,面对疯狂冲杀过来的袁军骑兵,弓弩的射击反而更加猛烈了。
其实,汉军在史涣冲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他们的身边摆着从死去的同袍手中捡来的霸刀、长枪和盾牌,还有锐利的“工程铲”,所有的箭矢都已经抽了出来,只等射完以后便抛弃弓弩,与敌人展开最后的肉搏。
在汉军之中,官兵的关系最为融洽。尽管在平时的训练中,各级官长对士兵的要求十分严格,但在平时却亲如兄弟,大家在一起同吃同住,好得就像是一家人。所以,史涣的死非但没有令他们退缩,反而更激起他们心中熊熊的怒火。
颜良将一口大刀舞得如风车一般,射过来的箭矢全部被他拨落尘埃。但他身后的其他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停的有人掉落马下,惨嚎声此起彼伏。
还没等颜良杀到壕沟近前,便有数百名汉军士兵从壕沟里冲了出来,嗷嗷叫着扑向颜良。颜良根本没将这些士兵放在眼里,依旧漫不经心地拖着大刀冲了过去,但他很快便发现自己又判断失误了。
这些汉军士兵如果论个人武勇,或许在颜良眼里都不值 一提,但是他们平时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训练,彼此之间熟悉得仿佛是一个人。同伴之间的一个眼色,一声呼喊,都透露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意思。
颜良的武艺无话可说,一口刀舞得风雨不透,上护人,下护马,还不忘趁隙反击,转眼间便有十多名汉军士兵死于他的刀下。但是汉军士兵的长枪、霸刀甚至箭矢,总会见缝插针地从不同方向攻了过来,让他也感到微微有些吃力。
一不留神,颜良的刀慢了一慢,战马便被汉军递过来的霸刀划了一下。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但战马吃痛,顿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颜良武艺精熟、骑术高超,他临危丝毫不乱,轻轻一勒缰绳,双腿用力一夹,战马腾空而起,从汉军士兵们的头上跃了过去,落在数十步开外,马头正向着南方,已经跳出了汉军的包围圈。
汉军队中的一名校尉见状心生一计,大声喊道:“颜良败啦!颜良受伤逃跑啦!”
其他汉军士兵也跟着齐声大喊,声振云霄。汉军弓弩手们也及时配合,乱箭直冲颜良射了过去。这通乱箭射的正是颜良的身后。颜良不及转身,只得一边催马向前,一边狂舞大刀,手忙脚乱,甚是狼狈。
袁军骑兵本来就被汉军的弓箭压制着,现在又听到颜良战败的消息,不由军心大乱。颜良在他们心目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今连颜良都败逃了,他们哪是还有心恋战,纷纷掉转马头,向南逃去。
此时,南边已经不安全了,甚至更加危险,被颜良留在后面的五万多乌桓骑兵,这时候正遭遇着残酷的屠杀。
乌桓骑兵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中原作战了,他们过去多次奉朝廷召唤,进入中原参加平叛的战争。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多懦弱,喜欢使用各种阴谋诡计外,如果真刀真枪地干,绝对不是他们乌桓骑兵的对手。
昨天夜里的那场战斗更加印证了蹋顿的想法,汉军阵地上几乎处处都是陷阱,除了那些使用长刀阔斧的敢死队值得尊敬以外,其他人都是打了就跑的角色。
但是,他们现在遇到了真刀真枪的角色,这是一支两万人的骑兵,连人带马全部披着坚固的铠甲。这些铠甲是由研究院用最好的镔铁打造而成,细细的鳞片磨得光可照人,鳞片的里面衬着五层丝绸。即使最熟练的工匠,要打造这样一套可以护住人马的铠甲,也需要整整一个月的功夫。两万套铠甲耗费了刘欣多少人力、财力可想而知。这就是大汉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配备的最精锐的骑兵铁甲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