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骑兵纷纷掉落马下,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依然顺着大队往前奔跑。
弩兵的第一波铁矢射出去以后,很快又射出了第二波、第三波绝色诱惑。由于鲜卑骑兵冲得很快,距离越来越近,弩箭对鲜卑骑兵造成的杀伤也随之大增。弩与弓相比,威力、射程、精度都要大很多,却有一个缺点,就是拉弦、上铁矢比较费时,通常情况下一张弓射出三至五箭的情况下,弩才可以射击一次。但是这支汉军弩兵却接连射出了三波铁矢。
这并不是因为汉军的弩在装填方面有了多大的改进,而是在弩上加装了一上保险装置。汉军不差钱,军中弓弩很多,张辽给每名弩兵配备了三张弩,每张弩都事先安装好了铁矢,关上保险。等第一张弩发射完毕以后,弩手们立刻换第二张弩,打开保险便可以立即发射。理论上,只要携带足够多的弩,就可以保证连续射击。在连弩没有研制出来的情况下,这是提高弩射击间隔的最好办法,虽然笨了一点,但绝对有效。不过,他们面对的鲜卑骑兵并不算多,张辽也没有给他们配备更多的弩。
弩兵三轮齐射结束,鲜卑骑兵已经冲到了二百步之内,进入了弓手的最佳射程。而马上的鲜卑人也开始摘下弓箭,做好了骑射的准备。只是大多数鲜卑人出来得太匆忙,并没有携带弓箭,而且这样的距离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这时候,汉军弓兵开始射击了。这些弓兵都经过严格训练,让他们射出连珠五箭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或许做不到,但是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接连射出两三箭却不成问题。
弓手们三轮急射以后,后面的弩手终于装填好了一批铁矢志,又来了一轮齐射。整整七轮密集的箭雨,给鲜卑骑兵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但是鲜卑骑兵精湛的骑术这时体现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装备马镫,许多人还是巧妙地利用马身作掩护,甚至藏到了马肚子下面。
当距离汉军步兵阵只有一百步里,鲜卑骑兵们明显兴奋起来,尽管这时候他们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一些携带着弓箭的鲜卑骑兵纷纷从马侧或者马肚子下面回到了马背上,开始使用他们手中的骑兵弓对汉军进行反击。
只是,鲜卑骑兵的反击显得有些凌乱,射出来的大多数羽箭也被最前面的盾牌挡住了,偶尔有几支箭越过盾牌落到后面的步兵阵中,也难以射穿汉军装备的新式盔甲。对于汉军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开始展示他们骑射技艺的那些鲜卑骑兵,却立刻成为汉军弓兵的靶子,绝大多数人只来得及射出一箭,便被数十支羽箭射成了刺猬。因为在整个鲜卑骑兵队伍中,只有他们还“竖”在马背上,目标太明显不过了。
反而是那些没有来得及取弓箭的鲜卑骑手,现在一门心思等着冲击汉军的步兵大阵,倒借机躲过了一劫。
没有弓箭在手,鲜卑骑兵们也用不着减缓战马的冲击速度,骑兵群越跑越快,离汉军大阵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已经在五十步以内了,彼此之间都能够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忽然,鲜卑骑兵齐发一声喊,战马奔跑的速度瞬间达到了极限,狠狠在撞在汉军的步兵大阵了。盾牌手全身都压了上去,死死抵住这股巨大的撞击力,一些年轻的士兵口角渗出血来,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排在他们身后的长枪手,手中的长枪不停地刺出、抽回、再刺出,只听到“扑扑扑”,全是利刃入肉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刺中的是人还是马。
夹杂在长枪手后面的刀斧手也开始行动了,他们挤上前去,一边帮助盾牌手抵住冲击,一边用手中的长刀阔斧斩向敌人的马腿。战马奔驰的速度太快,刀斧手们几乎不需要太用力,只需要把刀刃朝外,战马撞上去,马腿立刻就断了。
一波又一波的鲜卑骑兵撞在汉军步兵大阵上,有如飞蛾扑火一般。很快,在汉军的军阵前面,堆满了人和马的尸体,一些被斩断腿的战马在地上翻滚挣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张辽松了一口气,他挥了挥手,让骑兵退下去休整,预备的这个后手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接着,张辽又让人将大陵、祁县两地的百姓代表找了过来,亲自把他们领到阵前,指着遍地的死尸,大声说道:“大家都见了,鲜卑人并不是三头六臂,同样都是血肉之躯,刀箭之下,他们也照样丧命,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