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岳某忝为一派掌门,身负光大师门的重任,又身为江湖正道人士,何能忍见江湖处处仇杀,以致血雨腥风?这才忍痛将令狐冲革出师门,又忍辱负重,方得武功大成,这才挫败左冷禅的阴谋,桩桩件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好在如今左冷禅阴谋不遂,身败名裂,武林中正气复炽,同心协力对抗魔教大敌,还江湖以朗朗乾坤有望,岳某虽死无憾!”说到最后,岳不群昂然而立,神态威严,俨然有慷慨悲歌之概。
“精彩,精彩!”岳不群正傲立当地,顾盼自雄,猛听身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放眼望去,对面那胖子正轻轻拍着手掌,满脸佩服的样子道:“岳掌门大义凛然,这一番演讲可谓振聋发聩……所以……”毕晶笑吟吟,顿了一下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派女儿弟子去福州的理由?”
岳不群身子一震,颤声道:“你说什么?”
毕晶也不理他,径自接连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坐视恒山派危难而置之不理的原因?就是你杀死定闲师太的理由?”
宁中则啊地叫起来,骇然看着岳不群。毕晶也没理她,只是双目死死盯着岳不群,森然道:“就是你背后劈林平之一剑的理由?就是你杀死英白罗的理由?”
“师兄?”宁中则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震惊,甚至是绝望,颤抖得几乎不成句子,“你……是你……白罗……”
毕晶问一句,岳不群脸上的肌肉就颤一下,等毕晶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岳不群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尖叫道:“你怎么……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毕晶脸上充满嘲讽,“你忘了你刚才还说过,我是什么都知道的么?”
岳不群身体一晃,毕晶已经嘿嘿冷笑起来:“你被窝里掉的胡子,长出来没有?”
“啊!”恍如耳旁打了个霹雳,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时叫出声来,不同的是,宁中则的叫声充满惊讶,而岳不群,却满脸恐惧看着毕晶,如见鬼魅。这可是两个人最隐秘的秘密,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这个貌不惊人的胖子却一口道破,怎不叫人惊骇莫名?
“其实吧,我们不歧视你跟东方不败这种人,我们那儿这样的多了去了,有成了网红的,有成了明星的,还有直接干主持人的呢。”毕晶耸耸肩,又摇摇头,惋惜道,“只可惜,人家没一个能干出你这种事儿来的。”
岳不群忽而目露凶光,忽而咬牙切齿,忽而又紧皱眉头,脸色变幻不定。终于咬了咬牙,抬起头来,一脸正气大声道:“为了江湖安宁的大计,牺牲区区性命,何足道哉?难道因妇人之仁而致生灵涂炭?”
这意思,就是他把所有事情都认了,包括傻定闲师太,包括砍伤林平之,包括杀死英白罗。宁中则瞬间面无人色,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瘫倒在地。母老虎就在她身边,一把扶住,令狐冲惊呼一声“师娘!”抢上前去扶着她,颤声道:“您没事吧?”
母老虎只觉得宁中则身体颤抖得厉害,急忙用力握住她手,以示安慰。好半天,宁中则才稳定下来,轻轻摇头。
这边一阵大乱,岳不群却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盯着毕晶,目光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看见没有,不但这些人看不起你,就连你老婆都看不起你。”毕晶指指周围,杨过小龙女吃陈近南冯锡范和洪七公都对着岳不群摇头叹气,就连欧阳锋都一脸鄙视。摇摇头道,“要不金老爷子说您是政治人物呢,还真是一个字儿都不假。牺牲区区性命何足道哉?那你干嘛不自己死去?”
金老爷子?政治人物?这是什么?岳不群令狐冲和任盈盈都听得一头雾水。毕晶吧嗒吧嗒嘴:“知道你们这种人最大特点是什么吗?就是随时随地都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无论多么卑鄙无耻的事儿,都能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你们永远正确,从不认错,永远信奉成大事不拘小节,至于死多少人,谁去死,你们肯定是不管的,反正死的不是你们……完全没有任何道德底线,所有道德,都不过是你们攫取利益的工具,这就是你们和真正的江湖侠客们的区别……”
“真是可惜,这种事你们是永远也不会去做的。”毕晶摇摇头,“借用某位江湖前辈的话,男子汉大丈夫做人的道理,便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