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乡土爱情”也就多了。周围村庄的山民们都眼馋死了。但由于民柬部队的严密保护,山民和难民们虽然眼红,却很少有机会接近帕格营地。
本想等连队晚餐后再召见白立和三亚坎呢,可不一会儿,营区外“砰”地一声枪响,营区内也鸡鸣狗叫,吵吵嚷嚷起来。
杨明涛大惊,钮娆更是惊惶失措。但李海潮、虞松远、林涛等人都见怪不怪,毫无一丝动弹一下的意思。杨明涛只好回到室内坐下,看着他们风卷残云一般地吃着晚餐。小香月已经不再如惊弓之鸟一般,她安静地坐在小钮儿的怀里,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吃饭。
等刘国栋吃完,她就磨磨蹭蹭地蹭到刘国栋怀里去了。
果然,不一会,伊万诺夫黑着脸上来报告,“组长,队长,夫人,猴子这混蛋又来搅营了,非要加入高棉连哪。刚才竟然在营外朝天放了一枪,卫队已经将他抓住,怎么处理?如果再赶出去,他肯定还会来折腾!”
李海潮和虞松远趴在沙盘上,头都没抬。林涛将大碗一扔,抹把嘴,先从刘国栋怀里抢过小香月,吧吱吻了一口小脸蛋,这才面向钮娆吓唬道,“小丫头,你到是有个态度?你妈洛亚也该有个态度?如果你们反对,就把他送回埃坎根据地,让他们处死他算了!”
擅自在营地鸣枪制造混乱,这罪名可不小。虽然猴子是侦察英雄、战斗英雄,民柬游击队肯定也不能留他。
钮娆闻言昂首对着林涛,嘴上却开始说情了,“你们还是收下他吧。我和妈妈的态度是,高棉连不要他,我们也不要他。”
“你们可是恋人,都这么多年……”
“切!”钮娆故意啐了一声,“你以为我离他就嫁不出了么,他要连高棉连都进不了,我就嫁给白立!他要能进高棉连,我就让小钮儿将来嫁给白立……”
众人都觉有趣,一边的林柱民故意诘问道,“白立才十七岁,人家是宋总司令的手下大将,全高棉的女孩任意挑,娶谁你说了算?!”
“不信你问我妈,白立知道我是猴子的人,好难受了一阵子呢。他还向我妈叩过头了,娶不到我就娶小钮儿……”钮娆自豪地说。小钮儿在一边鸡捣米一般,赶紧直点头,给姐姐背书。
伊万诺夫刚要出去,虞松远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慢!既然是情敌,那就交给白立处理吧。这是他们民柬内部的事,我们不要掺和!”
伊万诺夫下楼后,灵玉向杨明涛解释了缘由。
高棉连成立后,帕格营地实行军事化管理,山上的“野男人”再不允许进村与女人们幽会,但并不禁止高棉连的兵油子们与村里的女人“恋爱”。民柬宋成的武装已经在帕格营地外的几座山头,都拉了警戒线严密保护。可这个猴子从敌后侦察归来,错失了进入高棉连的机会,就开始闹腾开了。他总有办法突破警戒线进入营地,几次被赶了出去,今天干脆到营地外鸣枪示警了。
白立的处理办法很直接,他先是将猴子狠揍了一顿,然后给关了起来。
第二天是爆破原始课,刘国栋上课,庄玉书示范,杨明涛则召见了高棉连的两位领导。
白立穿着安南特工部队的作战服,脸庞稚气未脱,双目却炯炯有神,威风凛凛。而三亚坎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一个老兵油子,四五十岁,胡子剃得碧青。他不象个军人,更象是个奸商,小眼里眼珠子得溜溜地转着,似乎里面有无数个主意在滚动着。
两人汇报了自己的过去战绩,原来他们都在宋成的卫队里干过,是宋成的得力部下。两人都是暹罗人,有华侨血统,1978年底,安南入侵高棉后,他们一起进入梅莱山区,加入了宋成的部队。杨明涛明白了,宋成真舍得,他这是拿出最好的钢来淬火呢。
“猴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报告组长,我们想请您允许我们收服他!”白立昂首说道,“他是一个好的侦察兵,对我们战胜安南侵略者,会有用处的。”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是钮娆的男人么?”
“报告组长,我已经派人了解了。猴子长期隐瞒身份,他实际是暹罗军贴人,真名叫曼信草。他懂药,原来暹罗的虫圃堂,就是他家开的。”
“你说什么?曼家人?”杨明涛闻言大惊,直接从竹椅上蹦了起来,手里的茶杯落地,“咔嚓”一声摔得粉碎。他顾不得其它,带着惊喜急问,“曼家还有人活着?他是曼老先生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