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来了,这鬼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高继成大急。现在的局面很尴尬,既不能躲,也不能跑,稍有差池,搭上性命事小,完不成任务事大。
高继成溜了姜伯钧一眼,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厌恶,心中稍定。说不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继成没和三木打过照面,但是保不定他的随从有没有人认出他来。如在外面可以躲避,但在姜伯钧家里,却是不能随意走动,否则姜伯钧也会起疑,
虽和姜伯钧结义,但知之甚少,高继成不敢贸然亮出真实的身份。
姜伯钧眉头皱了皱,赶紧吩咐家人拿走瓷碗,家人接到手上还没转身,三木哈哈大笑地进了门。
高继成靠着椅背,端起一盅茶放在口边慢慢啜饮,微低着头扫了上眼,还好,三木身后并无他人。
三木便装打扮,但腰间却鼓突突的,显然带了枪,眼里也不时透出戾气。
看样子三木常在姜伯钧家中出入,他很随意地踱到姜伯钧面前,显出亲热的神情拍拍姜伯钧的肩膀,眼睛却早盯上家人手上的瓷碗。
三木眼睛一亮,顿时现出贪婪之色。
原来三木也是个古董狂,身兼梅河城宪兵队长之职,三木用尽各种手段,已搜获不少的珍玩。中国地大物博,藏品无数,三木可以说算得上文物间谍,每到一地必多方刺探,如入眼中,必想方设法攫取,甚至不择手段。
三木也知道姜伯钧有很多古藏,几次欲图霸占,都被姜伯钧闪烁其词,从没让他见识。三木又气又恼,如不是虑及姜伯钧身份,三木早就下手了。
这当儿看到瓷碗,三木心里狂喜。他如何肯放过眼前的猎物!
“姜君,这宝物极品的有!”
三木一语道破瓷碗的价值,姜伯钧心里一痛,他知道这宝物将不属自己了。
姜伯钧见藏掖不过,只得吩咐家人把瓷碗递给三木。
“极品吗?一个破碗,算得上极品?”姜伯钧故意轻描淡写,贬低瓷碗的身家。
三木哈哈大笑:“不,姜君,你的文物不懂,这是有名的定窑瓷器。”
高继成心里一惊,这鬼子眼力走的不差!
姜伯钧陪着笑脸:“太君,真有那么好啊?”
三木接碗于手,目不转睛打量良久,连连点头:“哟西,宝物大大的好!”
既是宝物,三木当然舍不得松手。他绞尽脑汁想用什么招数震住姜伯钧,忽然溜眼看到高继成,脸色一变,喝道:“姜的,你通匪的有!”
三木这个小儿科把戏,姜伯钧如何不识?但三木是条凶狠的狼,一不留神,便会伺机抓人,随便安个罪名,那就惹下塌天的大祸。
姜伯钧苦着脸说:“太君,我们家匪人的没有。”
三木指着高继成厉声道:“这个人,大王山的活!“
高继成的心顿时沉入冰窖,三木看破自己的行藏?高继成暗暗手腕贯力,准备三木上前,奋力一搏。
姜伯钧忙说:“太君,这是我的朋友,不是大王山的干活。“
“那便是鄂豫皖的干活!你的通匪证据确凿!”
原来三木并没认出自己,只是胡乱猜疑。高继成放下悬着的心。
姜伯钧很委屈地说:“太君,冤枉呀。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哪里是什么匪人!”
三木逼近高继成,眼珠骨碌碌地转。这个人很面生,又似曾相识。原来三喜给高继成化过妆,虽没完全掩饰真面目,但不知底细的人却是一下子难以辨认。
三木盯上自己,如再低头回避,必令三木更加怀疑。高继成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三木,一脸的笑容,把茶盅稳稳的放在茶几上。
姜伯钧跟过来,不经意的半挡住三木狼一样的视线。
三木瞪着姜伯钧,哼了一声:“你的结义兄弟?我怎么从没看到过?”
姜伯钧打个哈哈:“太君,生意场上的朋友,你有多少机会见识?”
三木轻轻嗯了一声,背着手踱了一圈,挥挥手说:“你的朋友,我的没看到,先到宪兵队走一趟,如果没有问题,放出来的有。”
姜伯钧这一吓真的非同小可。大凡进了宪兵队,凶多吉少,各种刑具上身,不死也要掉层皮。姜伯钧如何肯让新交的朋友受这种苦。
看到三木不时溜眼瓷碗,姜伯钧明白,这个古董保不住了,三木说是抓人,骨子里是要拿这宝物交换。
文物是死宝,朋友是活宝。姜伯钧决定忍痛割爱,救朋友于危难。
“太君,这个古玩就是我托这个朋友带回来的,如果太君喜欢,那就宝赠识货人。”
三木哈哈大笑,脸上现出喜色,竖起大拇指:“姜君,你的大大的朋友!”
姜伯钧心如刀割,恨不得咬三木一口,脸上却是谦恭的笑。
“太君,我的皇军大大的朋友。”
三木不停地点头,忽然又凑近高继成,拉着长音道:“你的,古玩的懂?”
高继成更恨三木,如果不是姜伯钧府上,高继成只怕早拔刀相向。高继成非常惋惜,这时下手,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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