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整个人除了头晕沉重,还是头晕沉重。
是奶奶?奶奶居然出手偷袭她?
这是怎么回事?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两个背影。
墨玄,还有奶奶。
浠宁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逻辑和判断。
不,不会的,从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和她同甘共苦的奶奶,怎么会是墨玄的人?
她一定是被墨玄胁迫或者欺骗……这样的理由一从脑海里冒出来,连浠宁自己都否定了。
怎么回事胁迫,如果是胁迫,奶奶怎么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受胁迫受欺骗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秦爷是墨玄的人,当初是墨玄在西域大漠抓住了她,把她扔到建业去的。那么,徐奶奶为何不可以是墨玄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墨玄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监视器,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想法,他都会知道……
是这样吗?居然是这样!
她以为真的有患难之交。以为真的弥补了她内心的一丝对亲情的渴望……
谁知到头来,她居然栽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剧烈的咳嗽在胸腔中爆发,带出难以言明的怒意。
该恨?该怨?可是都做不到了,她只觉得。好累……
墨玄微微转头,秀职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一字一顿道:“华胥,浠宁殿下。”
“墨玄,”浠宁垂下眼眸,有气无力,指责却半分不减:“你够狠!”
面色平淡的墨玄只是摇头:“以为你变聪明了,谁知道还是那么蠢。”
“我蠢,也好过你丧尽天良,什么都拿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浠宁咬牙切齿。
“丧尽天良,至少我还活着,”墨玄拍拍手,“你,却是要去祭剑了。可惜可惜,年纪轻轻。”
“你拿着光明剑到底有何作用,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就为了拿一把剑!”浠宁恨声道。
墨玄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懒得同她解释,和徐奶奶出了洞穴。
浠宁沮丧。
现在该怎么办?她看了看自己,整个人大字张开,被铁链锁在架子上。她该怎么逃出去?灵力似乎也不足了。他们是专挑这种时候对自己下手的!
而且,秋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墨玄抓走,最怕她还愣愣守在门口。
她只和夏翌辰还有旭梓虞说她去了旧宅,却没有说去多久。他们会不会去寻她?
可是就算寻不到,猜到是墨玄动的手脚,又怎样一路追到现在这个不知是哪的山脚旮旯里?
重重困境。
浠宁深吸一口气。昏昏沉沉地瞥到了面前岩壁。
似乎有字?
浠宁定了定神,细细看过去。
女子失心,男子无心……恩爱十载,化为泡影。娇妻可杀,亲女亦谋。大渊国祚。必不长矣……叹我子民,远在天涯。中土之事,无能为力。我之将死,咎由自取。然其皇帝,禽兽不如。若有来生,必得雪恨……宁死血咒,泯灭魂魄。宁死于天,不死大渊。付之以命,得偿所愿。大渊必亡,华胥永生……必令大渊后人尝尽痛失所爱之苦!
华胥芸德
浠宁愣愣看着用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的血书,许久才敢脑补出其中关节。
当年芸德陛下来到中土,居然和大渊的开国皇帝在一起了,十年!十年后,秋景陛下还年幼,可能大渊的皇帝就发现了光明剑,接着就要拿自己的妻女去祭剑?
后来秋景陛下逃脱,芸德陛下却未能逃过一劫,被抓来这里,然后用自己的性命下了血咒,诅咒大渊灭亡,诅咒痛失所爱。
的确,后来大渊很快灭亡。
墨玄也的确痛失所爱。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百余年后的今日,华胥的继承人还不是被锁在这里?
浠宁苦笑。
莫非她也要效法芸德陛下,留一封血书在此,然后自尽?
浠宁蹙起眉头。
当年秋景成功逃脱,并且回了华胥,虽然芸德牺牲,但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可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应该让谁回华胥?
也难怪秋景陛下再也没有回中土,绝口不提此事,只说芸德陛下死于大渊皇帝之手。
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还要杀自己,任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而复仇,又要如何复仇?
浠宁忽地恍然:自己体内还留着大渊血脉,和墨玄还是亲戚呢!
呵,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ps: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