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宁飞下马直奔夏翌辰而去,左手火系补给生命力,右手木系恢复伤口,又吩咐旁边的血杀:“把他背上的箭给我拔出来,快!”
血杀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以为世子这次怕是要命归黄泉了,怎么这个浠宁殿下一副还能救的样子?
可他们没一个人敢拔箭。
这情况,很显然是拔了就会彻底死透。
浠宁不禁骂道:“笨蛋一群!梓虞,梓虞!”
旭梓虞明白浠宁的意思,毫不留情把夏翌辰背心的箭矢拔了出来。
众人都半遮双眸,不敢看鲜血喷涌的场面。然而,昱王世子一滴血都没有再流出来。
此时,别说外圈太子的人,就连内圈四王爷的人,都震惊地看着,说不出话来,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在谋反。
浠宁脑子很清楚:“梓虞,你保护我,让其余的人尽快杀进去。”
夏翌雪是知道浠宁的能力的,没有沉浸其中,带着调来的兵力杀进皇上的宫殿。
太子慕天弘蹙着眉转过头,也一同杀了进去。
宫变很快被压制住,谋反者全部被捕。皇上虽然救出来,却已是气力虚弱,大病了一场似的。
夏翌雪对着慕天卓冷笑:“我管你是皇亲还是庶人,如果我堂兄有事。我会让你做一回阎王案头的肉酱!”便扔了沾满血的剑,冲了出去。
浠宁坐在汉白玉石阶的最低一级,而夏翌辰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可夏翌雪无心去看,只冲到附近。
浠宁的左手还萦绕着红光,右手是绿光,源源不断输到夏翌辰体内。
“梓虞,你去把华衣卫找来,我一个人怕是不行了。”一直紧闭双眸的浠宁眉心微微蹙起。
“你何必勉强自己?今天你把紫微营指挥使治好。本就费了许多灵力,”旭梓虞有些不赞成,“就算你治好了他,又能怎么样?你回华胥他在大乾,一样是生离死别。可你身后还有一整个华胥!你今天当众救他。已经犯了大忌!”
“除非我先死,否则我不会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浠宁咬牙,“把附近戒严,不许寻常人靠近。”
旭梓虞叹息一声,答应着下去。
静宬长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一旁,表情有些复杂。却没有说话。
远处的慕天弘挥手下令:“让今天出现在这附近的人全部封口,今日的宫变,还有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封口。”
华衣卫凡是具有火系和木系灵力的,全都围过来治疗夏翌辰。
旭梓虞站在一旁,看了看天空。
浠宁这样不顾一切。到底不是好事。
如果大乾的太子因此对华胥起了觊觎,该如何是好?
浠宁不是不知道后果,而是顾不得后果。
夏翌辰在她心目中,太重要了。
黎明时分,旭日从东方升起。
浠宁终于收力。却发起了高烧。
夏翌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呼吸也渐渐平稳,却还没醒过来。
夏翌雪急忙把浠宁送回景宜宫,还要叫太医。
旭梓虞拦住她:“她这是灵力亏空,太医也不管用。还是让她自己休息吧。”
夏翌雪只好点点头:“那我留下来照顾她吧,如果不是我堂兄,她也不会灵力亏空。”
旭梓虞叹息什么都没有说地离开了。
夏翌辰在床上惊出一身冷汗:“浠宁!浠宁!不要再救我了,你迟早有一天因为救我,会没命的!浠宁!……”
“辰儿,”静宬长公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辰儿!浠宁没有死,你别激动。”
夏翌辰又昏了过去。
静宬长公主有些怅惘。
她的原则,她觉得没有错。可是明明没有错,为何她生出这样多的愧疚?
还有遗憾。
她承认,她不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
年轻的时候仰慕过夏振远,却在婚后彻底绝望,从此心如止水。
浠宁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辰儿,不计较当众救他的后果。
说实话,她不能理解。
而自己的儿子重伤重病,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浠宁救他,到现在还在担心浠宁。
说实话,她也不能理解。
辰儿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反正是不像她。
许是像他父亲吧?
不过好就好在,浠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不是别有用心,更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识人之明上,儿子比老子高明了不少,这也算她多年教育的成果了吧?
要是辰儿看上那个海棠,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她绝对要气死!
还好是浠宁,还好。
只是华胥,实在太远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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