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翌辰告诉妹妹真相,就是想多个帮手。而且如今浠宁为了保护夏翌雪,也愿意多接近夏翌雪:“你假装不知道浠宁的身份,多和浠宁来往。关键还是要劝服母亲,哎!”
此刻东宫乱成了一团。
太子慕天弘一回东宫,就立刻知道了白天走水的消息。范秋玲和一干宫女太监向他哭诉浠宁如何妖孽,然而太子慕天弘刚听说胞姐烧了圣旨,北上去了诛邪的消息,正是心中烦乱,只觉得白日那火是上天的预兆,压根不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你们都安静一点!”慕天弘忍不住发火,“龙钰公主烧掉赐婚圣旨叛国出逃的事你们没有听说吗!”
大殿里一片静默。
慕天弘一甩衣袖,转身走出大殿,想了想还是直奔御书房而去。
当晚,慕天弘在御书房门口为胞姐龙钰公主下跪请罪。
浠宁坐在驿馆,听到这一连串消息,仍旧悠然喝茶,半晌才说:“明天下了早朝,我们进宫,去御书房。”
旭梓虞纳闷:“大乾皇帝怕是正在气头上,那时候去做什么?”
“给太子解围呀,”浠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番话,皇后不方便讲,亲家昱王府也不方便讲;昭贵妃和四王爷压根就不会去讲;至于太后,我拿不准太后的意思。”
旭梓虞沉思片刻:“那你又以什么立场讲?”
“我是外邦人,更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然方便许多。就算一个不小心把皇帝惹得不高兴了,也没什么,他总不能把我砍头呀!有时候呀,外邦人真心方便许多。”在现代的本国,那就是外国人方便许多了。
“龙钰公主这样强硬拒婚,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旭梓虞想到了别的问题。
浠宁明白他言下之意,语气仍旧淡淡的:“静宬长公主是不满我才做了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更喜欢龙钰公主。没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与我何干?静宬长公主的态度没有改变。”
第二日一早,刚下早朝,浠宁一身白底火凤凰华服,来到御书房外。
慕天弘跪在汉白玉台上。
三秋的天气,已经跪了一晚上,容易落下风湿的病根。
浠宁在石阶上停留了片刻,使个眼色给青影绰。青影绰立刻拿出浠宁写好的方子,交给慕天弘身后的蒋公公。
蒋公公不知所谓,青影绰低声说了几句:“不过是驱寒止痛的药。”
蒋公公连忙道谢,看了看都是些防风、荆芥,暗自收了方子。
浠宁走进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摆满奏章的龙案后,脸色十分颓丧。
任谁的亲生女儿这样,都不好受。
这桩婚事,他自以为什么都算计好了,却算漏了龙钰的刚烈。
“浠宁参见皇帝陛下,”浠宁一边行礼一边说,“陛下似乎休息不大好?”
“出了这样的事,朕——”皇上似乎有怒气,却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浠宁微笑:“浠宁已经通知了华胥,在西域也找找。龙钰公主只是出了雁门关,叛国,谁也没看见。毕竟是陛下亲生女儿,浠宁觉得,叛国不大可能,也许是少年心性,为了躲避婚事,一气之下跑到西域去了,也未可知。等过几天想明白了,自然就回来了。”
“朕也希望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依旧神色黯然。
“其实,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子女好,陛下想必也是一样的心。但子女多半一时不能理解父母为他们的心,才会有些偏激的举动。但其实表示出来,是说明他们在意父母的。对于不在意的人,不管他们做什么,置之不理就好。之所以会反对,也是因为龙钰公主心中有陛下呀!”浠宁娓娓道来。
“你说得是,”皇上点点头,“对于不在意的人,才不会表现出喜恶……”
“所以呀,子女都是因为,觉得父母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一时没办法接受,才选择了偏激行为。陛下也别太过忧心,等把人找回来,一切都好了。”浠宁耐心劝慰。
皇上顿了半晌才道:“你对父母之心,倒是了解得很。”
“许是浠宁父母早逝,”浠宁微微低头,“更多感慨罢了。此时最煎熬的,恐怕还是和龙钰公主相关的那些人。浠宁虽然没有亲兄弟姐妹,但还是有堂兄。试想堂兄如果犯错,浠宁也会十分为难。一方面是手足之情,另一方面是国之大义。自古忠孝难两全呀!”
皇上若有所思,许久才站起身,长叹一声:“去外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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