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阿丑收拾了一些细软,特地多带了几件厚实的衣衫。一场秋雨一场寒,何况山里终究要冷一些,不准备好保暖措施,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们。
“奶奶,您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要不然留您一个人在建业,我也不放心。”阿丑坐到徐奶奶身边,耐心劝着。
徐奶奶叹息一声:“也不是什么远地方,我跟了去,你和郡主反而说不开话。”
也的确有长辈在身边,许多事都要顾及,但是:“正因为不是什么远地方,才要去。我记得那年和您在滁州,您说喜欢琅琊酥。我一年忙到头,好容易躲懒一回有几日空闲,下次还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到了滁州,我和郡主想说话,便一处说话就是,还和如今在家里一样。”
徐奶奶又犹豫了半晌,看着阿丑殷切期盼的模样,方点了头。
马车上,徐奶奶十分感慨:“上次离开京城去滁州,那是被追着走的,如今这次终于也能体面一回!”
夏翌雪一头雾水,阿丑就把当年的事解释了一通。
“我听闻我哥在昱王府门前凌迟的那个人……不会就是当初害你们的那个人吧?”夏翌雪后知后觉地问。
“正是,他害了不少人,凌迟处死也是罪有应得。”阿丑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就说嘛,原来我哥是帮你出气!”夏翌雪恍然大悟,听着外面的雨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心如明镜,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长辈在这里,她怎么敢乱说话!
阿丑暗自庆幸,还好夏翌雪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徐奶奶还不误会?她连忙岔开话题:“你本来就是借住在我家,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我们出城急,到了滁州。先逛逛衣裳首饰,至少不能让你冻着!”
夏翌雪十分歉疚:“这些日子吃你的住你的,还没给你诊金,又要让你破费……”
“说什么客套话呢。你要把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阿丑打断她。
夏翌雪便不再多言,她知道面对别人的恩义时,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感激。她会认真记住,来日报答。
听到太后赐婚的消息,龙钰公主冒雨找到东宫。
她和夏翌雪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夏翌雪的心思她也一直清楚。以为跟着弟弟去了一趟衢州,夏翌雪便能有着落了。谁知道,如今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到底是谁的主意,弟弟又是怎么想的?
“这是谁的意思?我知道肯定不是皇祖母的意思。皇祖母向来不喜欢范秋玲,到底是谁的意思?”龙钰公主闯进正殿,开口就是质问。
幸而殿里除了蒋公公,没有旁人。
蒋公公赶忙退了下去。
慕天弘站起身来,表情从容自然:“皇姐请坐。”
龙钰公主直接拒绝:“我没有心思坐!从你这里得了答案。我还要去给昱王府一个交代!”
“是我的意思。”慕天弘没有踌躇。
龙钰公主怔住:“你和范其庸交换的条件?”她有些怔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而她没有立场指责。
毕竟,夏翌雪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过什么承诺,更没有什么关系。
慕天弘,有他自己的选择权,决定自己的未来。
只是伤了夏翌雪的心。
看来衢州。还是没能改变弟弟的心。一厢情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这样让夏翌雪断了念想,也好……
慕天弘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
“我明白了,没什么了……”龙钰公主叹息着转身,离开东宫。
她冒雨来到阿丑的住处。才知道阿丑已经带着夏翌雪去了滁州。
龙钰公主在紧闭的大门前来回走了许久,终究一声令下:“备车马,去滁州!”
得到消息的俞则轩直接去了昱王府。
夏翌辰还躺在床上,可是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殿下这样选择,我有些担忧。”俞则轩直言。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如果是我,容清澜和范秋玲要我来选,我会选择容清澜。你知道我多讨厌容清澜,那你也该知道我多讨厌范秋玲。可是殿下选择的不是范秋玲,而是范其庸。”夏翌辰冷静地分析。
“我也明白范其庸的重要性,可是他突然插进来分一杯羹,”俞则轩有些愤愤不平,他们都是跟了太子多年的老人了,“其他人会怎么想?”
夏翌辰细思一阵:“这的确是个问题,范其庸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今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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