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花,画的也是花。”徐奶奶笑吟吟解释。
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如今写的画的,是花却也不是花吧?
缇兰节诗会,早就成了拉拢士子的政治手段,特别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前夕的缇兰节,更是如此。
翌日一早,诗会在淮水边拉开帷幕。
天气炎热,参赛观赛的人不少,阿丑以临时医官的身份也受邀来到诗会现场。
“我虽识得几个字,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却不甚了解,更别提什么丹青之技,”阿丑站在一旁摆手,“我只管看就是了。”
挑起话题的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笑了几声:“阿丑姑娘谦虚。”
“各人有专精,阿丑姑娘医术如此高明已是不易。”淳于政出声。
“几位大人先聊着,那边好像有人不大舒服,我先去看看。”阿丑行礼告辞。
临时搭起的帐篷内,阿丑拿出人丹给一位老伯服下:“这药解暑很有效,休息一阵子就能好了。”
人丹的主要成分是薄荷冰、滑石、儿茶、丁香、木香、小茴香、砂仁、陈皮等,专治中暑,也是堇堂售卖的方剂之一。
田秋妹拍拍心口:“还好姑娘有先见之明,今日带了不少人丹。”
今日阿丑只带了田秋妹来,其余人都在堇堂帮忙。
“这算什么先见之明,”阿丑一撇嘴,“天气这么热,肯定中暑的最多。”
不过一阵子的功夫,就有四五个中暑的,阿丑一一救治。
此时,最先来的那位老伯几乎痊愈了,在家人的搀扶下起身道谢:“姑娘这是神药呀!才这么一会儿就好了……”
“老伯过奖,”阿丑含笑说,“还是小心点。站到阴凉处,多喝水。实在撑不住,就回家休息。”
“你这要是什么,我得个方子日后也好再用?”老伯问。
“这药堇堂有卖,叫做人丹。”阿丑回答。同时暗自庆幸:还好和那几个官搞好了关系。这样一来,也是为堇堂打广告了。
如此半日过去,阿丑一直在诊治病人。田秋妹时不时跑出帐篷观看,带回一些最新进展。
“姑娘,今日诗会的第一名出来了!”田秋妹跑进帐篷拍手道。
“嘘,”阿丑把食指放在嘴边,“别那么激动,病人休息呢!第一名,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能长出三头六臂来?”
田秋妹嘟囔:“姑娘,你怎么,哎。每次都这么平静。”
“行啦,给我说说,第一名,是个什么样的人?”阿丑坐到帐篷旁边问。
“是个俊俏公子!”田秋妹水汪的大眼睛发出闪亮的光芒。
阿丑起了打趣的心思:“我就说嘛,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原来是动了凡心!”
“姑娘你好坏。我哪有!”田秋妹嗔道。
阿丑笑着点头:“好好,是我乱说,你继续。”
“这个公子,长得真的好看,而且又年轻。我看模样,说不定未到十五呢!”田秋妹惊奇道。
“哦?”阿丑寻思起来,“那真不一般,说不定是个天才,这么小年纪就如此出类拔萃。”
田秋妹点头似捣蒜:“所以,姑娘一定要去看看。”
“被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阿丑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有点无奈,“我能不去看吗?”
走出帐篷,阿丑先适应了外面的亮光,又扫视一眼,便看见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正在钱展业面前不远的地方,似乎在回话。
“姑娘,就是那个白衣公子!”田秋妹凑到阿丑身边。
阿丑看了几眼,因为离得并不远,所以视线也还算清楚。那个白衣公子,的确年轻得很,眉目如画,皮肤白皙,端的是相貌清秀。要不是那一双浓黑的剑眉,阿丑定要以为这只是女扮男装。
“确实生得俊俏,自古才貌双全之人最是难得,如此,也算天见垂怜了!”阿丑客观地评价。
田秋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也没有多问。
阿丑言罢又看几眼那白衣公子,却隐隐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但只是有些,并不十分确定,而且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罢了,只是有些熟悉,何况她似乎也没认识什么会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人。
这边看的人或崇拜或好奇或赞叹,那边钱展业和白衣公子相谈甚欢。
“你说你不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钱展业有些惊讶。
“家父说了,我虽有些文才,可年纪太小,还不懂做人的道理,说要多历练几年,再让我考取功名。”白衣公子拱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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