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卫慕的小动作,笑着望过去,问道:“你说,你女儿是不是赔钱货?”
女人顿了下,点头:“是。”
张艾草听母亲这么说,小表情顿时更加可怜兮兮。
陈晴兴致越来越高,笑盈盈的一脸八卦:“和你女儿打架是什么感觉?”
这里自然是另一个女儿。
女人瑟缩了一下,抬头瞄了眼陈晴,又连忙垂下,辩解道:“是她,她先动的手。”
“哦,你带了那么多人去抓你女儿,还被她先动了手,你是有多没用啊?”
“我……我没想打她,我就想要回我的嫁妆。”
“你的嫁妆?”
女人明显心虚,还是道:“该有我一份的。”
陈晴也不追问,稍稍转换:“那你们砸车干嘛?知不知道那是纯进口的,还是定制,价值600多万。”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女人还是感觉腿有些软,声若蚊蝇:“我不知道……不,我没砸,是张粟臣砸的,是他让人砸的。”
陈晴弯着嘴角:“张粟臣是谁?”
女人又是一顿,几秒钟后才几不可闻道:“我丈夫。”
“你丈夫已经被我打招呼抓进去了,那边说至少十年,我觉得,既然车赔不起了,至少也得一个无期吧,你呢?”
女人在也撑不住,直接软在了地板上,颤颤抖抖了片刻,突然又抬头看向陈晴:“车是那妮子开回去的,她也要陪,我妈留下的首饰,一整套,至少值几十万,可以让她赔,让她赔。还有,张粟臣,他做的一些事情,我能作证,我当证人,让他判无期。”
旁边的张艾草见母亲软在地上,自己也好像突然没了骨头,软软倒下,我见犹怜地继续挨着自己母亲,看向陈晴的目光里带着恐惧,以及莫名的期待。
陈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此时听女人这么一番说辞,都忍不住感觉见了世面。
再打量一眼那副高挑的绝色皮囊,又是感慨。
世道乱,天道更乱啊。
女人见陈晴不说话,越发恐惧,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颤抖着朝陈晴这边爬过来,直到她脚边,拉了拉陈晴裤脚哭腔道:“这位,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晴正要说什么,刚刚站在客厅一角感觉手机震动跑出去接听的江山舞返回,看了眼地上的女人,捂着话筒低声对陈晴道:“秦不醉。”
陈晴微微挑眉,没有压低声音,直接问道:“她打电话做什么?”
江山舞也不再掩饰,说道:“她说要找老板。”
“我还想找老板呢,”陈晴一副嘲讽语气,正要让江山舞挂电话,瞄了眼面前母女俩,干脆接过手机,按下外放,直接问道:“什么事情?”
秦不醉的声音传来,很有礼貌:“是陈姐吗?”
地上女人本来就听到了江山舞提起女儿的名字,此时听到女儿的名字,刚刚还在进行的抽噎戛然而止,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陈晴又瞄了眼地上的女人,应道:“是啊。”
“陈姐,我想联系一下老板。”
陈晴这次多了点耐心,但还是带着不满:“你不知道规矩吗?”
“我知道,”电话那边道:“但,只有这一次,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陈晴不再绕弯子:“老板就算了,和我说吧,中国这边的事情都归我管。”
那边秦不醉稍稍犹豫,才道:“我找不到我妈了。”
地上女人感受到秦不醉语气里的明显冷淡,乃至恨意,又是一颤。
陈晴也不隐瞒,直接道:“你妈在我这儿呢。”
“啊?”
秦不醉语气惊讶,明显以为自己听错。
地上女人闻言也是抬头,绝望又乞求地看向陈晴。
陈晴把抓着自己裤腿的女人右手弹开,说道:“还有你妹妹,都在我这儿呢。”
那边这次确认自己没听错,沉默了片刻,终于道:“陈姐,能把我妈送回来吗?”
“送回去做什么?”
那边顿了顿,才又多了一些更明显的恨意:“她和姓张的一起害死了我外公外婆,他们都应该被关进去。”
这次不等陈晴开口,地上女人已经尖叫道:“死妮子,是你害死了他们才对,你当时如果把首饰偷出来给我,还会有后来的事情吗,都是你才对。”
又是片刻沉默,那边终于再次开口,却不是针对地上女人,而依旧是陈晴:“陈姐,把我妈送回来,和姓张的一起关进去,我保证,我下半辈子给老板做牛做马报答他,还有你,陈姐,我也会记你的恩情。”
秦不醉这么说完,地上女人瞄见陈晴一脸玩味的表情,再次崩溃,哭着指向桌面上的手机:“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啊!”
那边仿若未闻,继续对陈晴道:“陈姐,求你了。”
然后,地上女人似乎也突然受到了启发,一把抱住陈晴小腿:“陈小姐,你放过我,只要你别把我送进监狱,我也能给你做牛做马,还有,我女儿,艾草,我们两个一起,我们比她多,我们两个一起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