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可以想见希拉克和西蒙通话过程中的气急败坏。
西蒙没有丝毫示弱,态度强势地要求希拉克就乌克兰那边连续不断的小动作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他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挂掉电话,西蒙走向旁边沙发,搂住靠过来的索菲亚一起看向正在播放法国政府紧急记者会的电视荧幕。
现场简直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索菲亚靠在西蒙怀里,一只手在男人腰间轻抚摩挲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法国军方的一些高层不甘心两年前遭遇的挫折,才会一直纠缠。”
西蒙点头:“我会让人查一下,不过,或许希拉克很快就会主动给我一个答案。”
“无论如何,这次你可把法国当局逼急了。”
西蒙道:“是他们一直在逼我啊,简直像癞皮狗一样,要不然谁有心情理会他们。”
索菲亚靠在西蒙肩头:“那你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比如维斯特洛体系在法国的各种生意?”
“呵,这是我最不怕的,说到做生意,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更成功吗?他们如果针对我的生意,我就针对他们的生意,”西蒙说着,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看向正在不远处办公区整理文件的A女郎:“A,我记得联邦有一部《反海外腐败法》,两年前刚刚修订过,找一份给我。”
A女郎答应着,继续手中的工作。
索菲亚等西蒙收回注意力,问道:“这个法案,什么啊?”
西蒙笑道:“很有意思的一部法律。”
索菲亚见西蒙故弄玄虚,白了他一眼,那只去年杰玛给母亲买来的奶牛猫露娜恰好踱了过来,召唤一声,已经一岁多的小家伙轻盈地跳到女人膝上,还打量一眼西蒙,随即很是慵懒地团成一个球开始休憩。
抚摸着怀里的猫咪,索菲亚才又道:“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要调查那些东西了,关于移民的事情?”
“嗯?”
索菲亚又白了西蒙一眼:“你真的很坏啊,我刚刚记起偶然在一份杂志上看到的一个词汇,叫做‘反向殖民’,这是三年前法国取消出生公民权时一篇右翼报纸的讨论文章。你打算对法国进行反向殖民。”
反向殖民,顾名思义。
几百年前一干欧洲帝国主义国家殖民全世界,几百年后,那些曾经被殖民的领地居民,反过来向欧洲各个发达国家流动。
最终反客为主。
其他方面西蒙不清楚,反正,后来的法国,那真是反向殖民的‘典范’,最明显的就是法国足球队,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只非洲足球队。特别是法国还有一道禁止进行种族统计的法令,导致法国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国家到底有多少外族人。
西蒙打算加快这种针对法国的反向殖民进程。
如果是其他人企图这么做,肯定是自不量力,西蒙却拥有这种实力,他的打算就是每年悄悄砸几亿美元进去,从改变法国移民政策、补贴非法偷渡网络等方面全方位推动。
西蒙既不缺少金钱,也不缺少耐心。
就像记忆中某个硅谷大佬花费十年时间通过诉讼轰炸告垮一个曾经揭露自己负面新闻的网站一样,十年二十年,西蒙也耗得起。
想想十年二十年后法国千里山河一片黑。
啧啧。
参照垮掉的南非,再加上一些其他手段,比如动用某个长臂管辖法律对法国企业巨头进行打压拆解,到时候,西蒙不相信高卢黑鸡还能撑得起一个发达国家的架子。
西蒙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但,只要记起仇来,以维斯特洛体系现在的实力底蕴,能承受得起的对象,还真不多。
不过,突然又想起身边的索菲亚就是法国人,西蒙听着女人刚刚话语里的嗔意,说道:“差点忘记你来自法国了,苏菲,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呐,求我一下,我就放过他们。”
“我现在的国籍在瑞士呢,”索菲亚继续顺着膝上的猫咪,目光却和西蒙对视:“而且,你是我的男人,还是我孩子的父亲,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西蒙望着女人依旧风韵的脸庞和如水的眸子,动情地凑过去吻在她唇上。
猫咪不满地喵了一声跳开。
不远处办公区的A女郎视线瞟过来,又若无其事地收回,只是脸颊泛起一些红晕。
莫斯科。
时间同样是下午。
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办公室内,叶利钦听完下属关于刚刚发生的卢旺达针对法国舆论事件的简报,打发走对方,看向留在房间中的二女儿塔季扬娜:“这么说,维斯特洛没有来莫斯科?”
“是的,父亲,他上午就去了米兰,应该不会再折道返回了。”
叶利钦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人事档案,翻开,看了眼照片上的某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视线又移向档案内容,一边问道:“刚刚这件事你怎么看?”
“法国政府肯定做了什么惹怒维斯特洛的事情,父亲,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可以让人查一下。”塔季扬娜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这其实也再次证明了,维斯特洛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我判断法国政府这次只能咽下这口气,或许还要付出一些代价,至少花一笔钱安抚卢旺达方面不让他们再闹事是肯定的。”
叶利钦把手中的档案翻了一页,又稍微扬了扬,再次问道:“这个人呢?”
“我最近几天也反复研究过他的档案,还收集了一些其他资料。这确实是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人,索布恰克是一个只会空谈的学者,过去五年,圣彼得堡的大部分市政工作都是他在处理,还帮助索布恰克化解了好几次危机,因此得到了一个绰号,叫斯莫尔尼宫的灰衣主教。我觉得,他非常符合维斯特洛所说的父亲挑选接班人两个必要的条件,一个是足够忠诚,一个是能力出众。”
叶利钦抬头看向自己女儿:“塔尼娅,他对索布恰克忠诚,因为索布恰克是他曾经的老师,还有提拔恩情,你觉得他会对我忠诚吗?要知道,我和索布恰克可是政敌。”
塔季扬娜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被纷乱时局折磨得越来越多疑,耐心道:“父亲,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我认为他对索布恰克也并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愚昧忠诚,只要未来几年父亲尽力扶植他,以他的性格,也会给我们相应的回报。”
叶利钦又是片刻沉吟,再次看向自己女儿,目光中带着温和,语气却是慎重:“塔尼娅,你要明白,我已经老了,这条后路更多还是为你们安排,容不得一丝差错。”
塔季扬娜点头道:“我当然知道,父亲,但是,对比现在克宫内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我发现,或许他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但……”
“父亲,您自己说的,西蒙·维斯特洛所处位置已经脱离了国家的范畴,所以,他可能是维斯特洛的傀儡,但肯定不是美国政府的傀儡。而且,我认为上次会面维斯特洛的那番话也是对的,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他说只要这个人登上俄罗斯总统的位置,成为克宫的主人,就不可能是任何一个人的傀儡。”
“既然这样,”叶利钦最后考虑片刻,终于道:“让他来担任博罗金正在重组的总统事务局副局长吧。”
总统事务局,相当于克宫的管家团队。
这个位置不算莫斯科核心,但距离总统很近,而且拥有部分实权,可以做事,撤换起来也方便,很适合就近关注与考察。
塔季扬娜听到叶利钦说出这个职位认命,明白自己父亲显然也已经经过了详细斟酌,点头道:“父亲,我这就去通知博罗金。”
叶利钦点点头,看着女儿离开,再次看向手中已经反复翻阅了很多遍的档案。
思绪却并不在上面。
而是那个青年所说的最关键一环。
忠诚有了。
能力有了。
最后,该怎么推对方上位?
叶利钦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这次他自己能够赢得选举已经非常勉强,将来想要再推一个接班人上去,难上加难。
到时候,还是难免依赖某人的帮助。
最终结局谁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保住自己,保住家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