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门开东南的缘由,国学底蕴不错呢,或者提前有所准备。那么,《道德经》第五章,知道吗?”
江山舞躲开陈晴的目光,不答。
陈晴道:“这世间万物,谁人不是刍狗呢。所以,别忘了我刚刚的话,也别想着大不了我不干了,你这么聪明,或许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服务,不过,这样一座院子,既然进来了,想要出去,哪里那么容易?”
陈晴说完,转身向最近的侧门走去。
凯瑟琳·埃尔加连忙跟上,当然发现了陈晴正在生气的状态,自己这位老板,怎么说呢,只有在某个男人面前温顺的像一只小猫,平日里可真不好相与。探询地看了眼一起跟上的艾曼纽尔,见她只是耸耸肩,凯瑟琳也就打消了探询的念头。
凯瑟琳说的‘冉月’是陈晴在中国这边组建班底中的一个,今年35岁,早前同样是上海那边的公门中人,陈晴成功在西蒙身边站稳脚跟后,就游说冉月过来帮自己。最近几年中国下海潮正热,已经35岁还只是一个副科级的冉月也知晓自己再熬下去不可能有太大前途,再加上陈晴开出的薪酬非常丰厚,就果断辞掉了自己的职务。
不过,冉月同样在政府部门工作也只比她高了半级的丈夫却没有辞职,算是留一条后路,这也是陈晴的建议。
主要是无论冉月还是他丈夫程上新都算是公门世家,只是因为那些年代的各种原因,夫妻俩的直系支撑全部都没有了,这才攀登无望。然而,无论是冉家还是程家,其实都还保留着相当的人脉。
只是人脉这东西。
怎么说呢。
还是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大家相互之间地位平等能够相互资源交换,那才是最佳的人脉状态,否则,只依靠情谊,这东西反而最靠不住,消耗几次就没有了。
冉月夫妇当初就是这种状态。
然后,冉月选择辞职帮助陈晴,变相搭上了维斯特洛体系这条粗到不能再粗的大腿,因为维斯特洛体系在东南沿海各种动作连连,包括上海也有着各种各样的项目,总需要官面上的联络人,于是,冉程两家这盘本来已经没什么希望的死棋再次盘活。
过去一年时间,程上新不仅成功向上跨了一级,还从当初的清水衙门一部跨入一个直辖市核心的发改委部门。
当然,维斯特洛体系这边同样授意。
通过冉月夫妇的引荐,陈晴在上海铺开了一条非常广泛的人脉,因为只是利用维斯特洛体系各种项目影响力的顺水推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付出,说起来收获还要更大一些。
陈晴来到四合院前院会客厅,一个穿白色西服留披肩长发至少在中国这边颇为时髦的圆脸女人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其他几位随从也都站起来。
完全没有了刚刚在江山舞面前的锋锐,陈晴亲热地展开双臂和冉月拥抱了下,笑道:“冉姐,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天都没回上海,程哥心里肯定在骂我。”
冉月也和陈晴抱了抱,笑着道:“那个死鬼才不会想我,说不定已经勾搭了多少小姑娘呢。”
“呵,程哥可不是那种人。”
两人说笑着,冉月又介绍随行几人,除了其中一个女孩是冉月的助手,其他三个年龄各异的男子都是京城玉石圈的大腕。
冉月等人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西蒙当初交代给国风艺术团所有女孩准备玉石铭牌的事情。
陈晴的执行力很强,这段时间已经搞定了这件事。
大家寒暄着,刚刚被陈晴当了甩手掌柜只能负责收拾安置的林素也赶了过来,又是一番招呼,众人很快进入正题。
冉月亲自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大号密码箱,里面是一个个长条形的精致首饰包装盒,众人又都郑重地戴上手套,这才由一位中年人挑出了一个盒子亲手打开展示在陈晴面前。
不等其他人反应,林素已经看出了异样。
盒子里是一个明显精雕细琢的玉石项链,链子为铂金打造,吊坠为精选和田玉籽料,这只恰好还是最为珍贵的‘红皮白肉’。
只不过,吊坠玉石的铭文,明显不符合要求。
西蒙当初根据《诗经》里的词汇给出了100个名字,陈晴找到了圈子里几位最顶级的玉石雕刻大师,从挑选玉料开始,为每一个名字都设计了一套专门的雕刻方案。
眼前这颗珍贵的‘红皮白肉’和田玉籽料,上面雕刻的篆字却是‘九尾’,林素拿起来再仔细看,玉石另外一侧还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狸。
西蒙给出的名字里,确实有着和狐狸有关的名字,取了《诗经》中一篇诗歌的名称,为‘有狐’。
而这个,九尾?
什么鬼?
九尾狐狸?
西蒙给出的名字里,可没有这两个字。
不过,还没等林素提出自己的疑惑,陈晴已经把这只吊坠抢过去:“没搞错,这枚是我的。”
林素顿时就生气了:“你,别忘了,他,可最不喜欢这样。”
“我和老板说过了,而且,知道你管账,仔细看好你的事情就是,这枚我自己掏钱。”说着看向随同冉月一同过来的一个老人:“宁师傅,我可以直接戴上吗?”
姓宁的玉雕大师不知道陈林两女刚刚为何会产生小冲突,不过,平日里基本都是陈晴出面,这次,101枚玉坠,哪怕和几人分享,也是一单大活,还想着这女子将来能为他们介绍更多,此时态度自然恭谨,微笑道:“当然,这又不是护身符之类,还要开光。直接戴就可以了,不过,陈小姐,戴上就不要轻易取下,玉是要养的,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
陈晴听宁师傅这么说,反而不急着戴了,笑着道:“这样,那我还是挑个好一点的日子。”说着把玉坠放回那个盒子,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还夸奖道:“做的真不错,宁师傅,以后有这样的单子,我肯定还会找你的。”最后又看向林素:“既然你这么重视,最后一道工作就由你来吧,仔细一点。跑来一天,我要去睡一会儿,好累啊。”
说完和大家点点头,陈晴就拿着那只盒子离开了会客室。
众人一起送陈晴离开,看女郎跨进内院大门,正要返回,隐隐听到一段哼唱。
*……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
陈晴显然还在哼唱,只是这歌声却很快因为女郎远离而消失。
林素听出,这是某个男人亲自谱写的《诗经·有狐》的曲子,其他人不知晓,刚刚被陈晴问及的宁师傅一副赞赏的表情:“想不到,陈小姐随口哼唱的诗经都这么好听,国韵风华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
林素只想翻白眼,忍着没有戳破陈晴只是唱了别人的曲子,返回会客厅亲自验收冉月等人送来的一百枚玉石吊坠。
另外一边,陈晴来到内院,西侧厢房已经收拾好,她未来几天都住在这里。
进入自己的房间,示意女侍帮自己放好洗澡水,泡了个热水澡,披着短短的浴袍出来,再次拿出那枚玉坠,站在卧室一台穿衣镜前打量,玉坠,以及镜中人。
房间里响起喃喃自语:“‘魅君罔上,祸国殃民’,呵,多大的罪啊。男人丢了自己的江山,还赖在女人身上,真是个笑话。就算……男人压制不住自己的女人,丢了自己的江山,也是活该呀。”
这么念念了一番,陈晴戴上那枚刻着‘九尾’两个古篆的玉坠,看向镜中,随即干脆撤掉身上的浴袍。
嗯。
位置刚刚好。
肯定能养出一枚好玉。
这么顾自欣赏一番,陈晴转身直接扑到大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之前,又似乎喃喃自语了一句:“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