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国,早晚都会集结重兵围剿鞠义所部,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鞠义大军的存在是曹操决计不能容忍的,急欲除之而后快,而鞠义所部兵马又在冀州腹地,与并州中间隔着千里太行山,不利于西凉军快速支援。如此以来,只要曹操决心收复失地,早晚都能将鞠义大军赶出冀州。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李利趁着巡视幽州之际重新调整河北布局,命鞠义能守就守,逼不得已时可以退入并州;而鞠义也清晰地认识到自身处境,上次面见李利的时候就请示李利准许其随机应变,此举与李利不谋而合。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鞠义凭借手中七万大军硬生生打退了曹军的第一次围剿,可是随着曹仁大军再次卷土重来,鞠义帐下兵马伤亡惨重,在中山国沦陷之后陷入曹军的四面围困当中,已无法全身而退。万般无奈之下,素来倨傲的鞠义不得不向并州后方请求支援,却不料滕霄帐下部将铁萧、郭猛等将领早就对目中无人的鞠义心怀成见,于是纷纷按兵不动,坐视鞠义身陷重围孤军奋战,却见死不救。
然而这一切都瞒不过李利麾下遍布全军的细作眼线,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李利手中。滕霄、铁箫和郭猛等人不顾大局的举动让李利颇为震怒,促使他一边调兵增援,一边亲自赶往并州。而在此之前,他先到河内大营,与镇守河东的郭嘉碰面,商议即将到来的天下局势,然后再去并州上党整肃军纪。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早年李利命令滕霄驻守并州,遂将早期跟随他征战的将领和老兵派到并州戍边,本意是让他们脱离前线,在后方过几天安稳日子。不承想,这些家伙并不领情,仅仅因为鞠义倨傲不羁,对他们不够恭敬,便挟私报复,无视鞠义的屡次求援,坐视鞠义大军孤军奋战而见死不救。如此因私废公之举,令李利深恶痛绝,恼怒不已。为了避免激化冲突,又顾及昔日情份,李利只能亲自跑一趟,不能假手于人;否则,一旦处理不当,难保铁箫、郭猛等人不会犯浑,再生事端。
眼见李利神色不悦,眸光中隐隐透着寒光,郭嘉心中恻然,遂转移话题道:“主公此来大营想必定有要事,还请主公示下,微臣一定不让主公失望。”
看着郭嘉煞有其事的样子,李利烦恼尽去,呵呵笑道:“既如此,奉孝何必明知故问呢?前番之所以命你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此次调整并州驻军,此一节想必奉孝早就想到了。呵呵呵!”
郭嘉欣然点头,微笑道:“主公英明。按照惯例,不知不觉三年之期将近,各地驻军和各营将领都要进行新一轮调动。主公既然来到河内大营,微臣猜想营中十万大军也在此次轮调之中,不日便要前往并州轮换。不知微臣所言确否?”
李利颔首道:“正是如此。我意,河内大军与并州驻屯军对调,由文和担任并州都督,总领并州防务。司隶都督由陈宫接任,滕霄率领并州十万驻屯军进驻河内,奉孝转任中护军,随我左右。此外,鞠义暂时调离先登营,转任金猊卫副统领,由徐晃接任先登营主将,郝昭、孙礼为副将,驻守壶关;郭淮担任飞燕轻骑副将,给张燕当副手,驻守黑山大营。其他各营将领暂不调动,毕竟时下局势严峻,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料想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僭越称帝。”
“如此甚好。微臣早有此意,一再请辞,奈何主公不允,如今终于得偿夙愿,又能和主公朝夕相处了。”郭嘉喜不自禁的道。
李利会心的笑道:“不管你这番话是不是出自真心,我权当真话听。说实话,这些年你领军在外,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所以趁着此次轮换调动之际再把你调到我身边,省得我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呵呵呵!”
郭嘉笑呵呵地道:“主公所言正是微臣的所想。平心而论,主公前番命微臣执掌大军确有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微臣生性惫懒,出谋划策不在话下,但领军打仗却是非己所长,力有不逮。所幸,最近两年的局势相对平静,没有战事,微臣倾尽全力维持现状,总算是撑过来了。不知主公准备何时起行前往并州,微臣能否随行?”
李利欣然应允:“今天下午陈宫就能赶到,司隶刺史之位由荀谌接任,到时奉孝和公台交接一下,然后收拾行囊,明日清晨随我前往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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