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是以马超将军确有冒犯军师、贻误战机之重大过失,却并未违反军纪,亦无置主公于险境而不顾之心,罪不至死。与之相比,微臣督导不利,执法不严,险些酿成大祸,罪在不赦。是以微臣自请死罪,请主公明正典刑,以正军法!”说罢话后,杨阜俯首膜拜,甘愿伏法。
杨阜话音未落,帐下一众将领纷纷起身,屈膝跪拜,齐声道:“末将等甘愿受罚,请主公降罪!”
顷刻之间,帐下只有跟随李利前来大营的几名金猊卫将领和吴懿、董和二人还坐在帐下,余下五十多个案几为之一空,全都跪在大帐中间,从台阶下一直延伸到大帐门口,就连刚刚奉命入帐擒拿马超问斩的四名甲士也跪在门口自请惩处,藉此为马超开脱求情。
眼见龙骧营从上到下五十余名将领悉数跪地请罪,李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眸光煞是凌厉,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清晰可见的戾气,全身上下杀气四溢。
“好,如此甚好!尔等倒是齐心,一窝蜂地蜂拥而上,争相请罪,莫非皆以为法不责众,孤便奈何不得尔等么?很可惜,如此逼宫之举于孤而言,毫无用处!孤自起兵至今,征战沙场十余载,何曾被他人胁迫?”
嗤之以鼻的冷厉声中,李利语气一顿,陡然厉声喝道:“金猊卫何在?将这等忤逆之徒全部拖出帐外,杀———!”
“啊!”一个冷酷无情的“杀”落在帐下数十名将领耳朵里,他们顿时傻眼了,纷纷失声惊呼,满脸骇然地暮然抬头,却见李利面如寒冰,全身上下杀气凛凛,凌厉的眼神中充满杀机。
“咝———!”这一刻,坐在下阶的吴懿、董和二人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无血,心惊肉跳,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止。他们早就听说李利是一位铁血霸主,平时待人温和,一旦动怒便不堪设想,动辄数十上百人丧命,甚至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浮尸千里。然而这只是传闻而已,并未亲眼目睹,不足为信。
但此刻,这一幕就活生生地展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帐下黑压压一片全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将,却因言语无状,误以为众将一起为马超求情,就能让马超免于死罪,孰料此举恰恰激怒了李利。以至于,李利勃然大怒,悍然下令全部斩首,真正是王者之威不可触犯。
这一幕,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吴懿和董和二人眼前,吓得他俩浑身哆嗦,险些侧身栽倒。
就在帐门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响之时,吴懿、董和二人以及几名金猊卫将领终是坐不住了,当即起身跪地,纷纷出声求情道:“主公息怒,切不可如此啊!诸位将军虽有过失,却终归是执行了军师的命令,并未酿成大祸,实在是罪不至死啊!微臣(末将)等恳请主公开恩,宽恕众将死罪,给诸位将军立功赎罪的机会。恳请主公明鉴,主公开恩哪!”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求情,董和、吴懿和六名金猊卫将领完全是膜拜哭诉,以至于他们说完话后便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却又不敢出声。惟恐再次激怒李利,求情不成反倒沦为火上浇油,继而招致无妄之灾,自身难保。
“哼!在孤面前,尔等竟敢公然逼宫,简直痴心妄想,异想天开!”李利怒视着马超等将领,甚为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摆手示意已经跨过门槛的金猊卫退下,语气陡转,沉声道:“看在子远和幼宰为尔等求情的份儿上,今日便饶了尔等一命。然,尔等贻误战机,藐视军师,胆大妄为,是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到这里,李利抬手示意吴懿、董和二人起身落座,继续道:“自今日起,龙骧营将领自马超以下,中郎将及以上将领罚没一年俸禄,余下将领罚没半年俸禄,三年内不予晋升官秩。参军杨阜,执法不严,疏忽懈怠,然尔初入军旅,亦是初犯,予以从轻发落,罚俸禄半年,自明日起直至新任统领到来,暂代统领之职。”
对众将领小惩大诫之后,李利挥手示意众将起身,而后重新披上战袍,大步走下台阶,边走边说道:“尔等速速整军出发,随我前往东门大营,与周瑜大军会合。”
临近帐门口之际,但见李利暮然回头,对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马超说道:“自明日起,孟起便不用领军了,之前所有官爵全部罢免,贬为马夫,去金猊卫营喂马吧。为期三个月,而后再行区处,务必照料好那匹白龙马,它是军师的座骑。”说罢话后,李利径直走出大帐,帐下诸将尾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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