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识字的,如此甚好。这说明主公十分器重你,对你报以厚望,赏识有加,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子明理应倍加珍惜,切不可疏忽懈怠。”
说到这里,周瑜话音一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呵呵地道:“兵书上所记载的兵法韬略,大多是前人总结的用兵心得,虽然极为珍贵,却略显粗略笼统,晦涩难懂。是以时下诸多文士都看过一些兵书,可是他们对统兵用兵之道只是略知皮毛,对沙场征战更是一窍不通,纯粹是纸上谈兵,荒诞无稽。
如果子明愿意的话,以后再读兵书,但有不懂之处便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倾囊相授,断不会让子明失望。子明意下如何呀?呵呵呵!”
吕蒙闻言大喜,当即起身叩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承蒙都督不弃,末将愿随都督学习兵法!”
激动之余吕蒙语气一顿,郑重其事的伏地而拜,恭声道:“都督大恩大德,末将永生不忘。日后,末将愿为都督牵马缀蹬,但有差遣,断不推辞!请受末将一拜。”这便是正式拜师了。
周瑜见状,不禁眉开眼笑的微微颔首,遂起身扶起吕蒙,开怀大笑道:“子明不必如此,日后切记不可行此大礼,否则难免遭人非议。实不相瞒,主公不久之前曾与我提及此事,奈何近来军务繁忙,我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实是不该啊!”
吕蒙闻言神情微变,恭声道:“主公对末将恩同再造,末将铭感五内,时刻不曾或忘。然则,都督之言却让末将惶恐,都督执掌十余万大军,日理万机,末将此生能够跟随都督已是万幸,焉能再有其他奢望?”
周瑜欣然点头,笑道:“子明聪慧好学,短短一年多时间便能识文断字,足抵常人数年之功,此等聪明之人实乃我生平仅见。何况,子明在领兵征战方面悟性极高,精进神速,令人惊叹。而这正是我看重你的地方,须知学习兵法韬略首重资质悟性,有些人看了一辈子兵书也无法领兵打仗,可是有些人即便不读兵书,也照样能打仗,而且能打胜仗;子明便是如此。是以子明只需稍加雕琢,改掉冲动暴躁的脾气,他日必有所成,甚至成就尚在我周瑜之上。呵呵呵!”
这番话让吕蒙甚为振奋,脸颊涨红,激动之情无以复加,随即又是一番感谢,说是感激涕零亦不为过。
通过这番深入的交谈,周瑜和吕蒙之间再无隔阂,虽是隶属关系,却有师徒之实。正所谓师徒如父子,此刻他们可以毫不保留的彼此信任,可以毫不避讳的坦诚相待,无话不谈,无事不谈,无须隐瞒。
“末将有一事不明,恳请都督明示。”确立师徒关系之后,吕蒙再无隐瞒,脸上再次浮现之前欲言又止的神色。
周瑜见之心中了然,微笑道:“子明想问方才正堂议事上发生的事情吧?”
吕蒙闻声点头,肯定道:“正是。不知都督对上将军为何如此忍让,难道只因他是主公的弟弟吗?”
周瑜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主公委任的三军主帅,只听命于主公,岂能受他人干扰?如果说上将军李暹是主公的弟弟,我便处处礼让于他,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我周瑜岂是屈服于权贵之辈!”
吕蒙点头表示认可,但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愈发浓烈,诧异道:“既如此,都督何以不惜自降身份为上将军树立威信呢?”
“子明可知此番我等出征益州目的何在?”周瑜问道。
吕蒙不假思索道:“自是为了攻取益州,稳定后方,为我军进取中原做准备。”
周瑜闻声点头,随即却又微笑摇头,道:“子明所言不错,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攻取益州乃是主公早已确定下来的战略规划,志在必得,决计不容有失。然则,攻占益州之后由谁坐镇益州呢?”
“这末将不知。”吕蒙神情愕然,思索着道:“我军之中文臣武将颇多,能够治理州郡的文官和坐镇一方的将领亦不在少数,是以末将不敢妄自揣测主公的心思。”
周瑜笑道:“子明是当局者迷呀!难道你忘了上将军李暹的官职便是征南将军,而且已经担任了数年之久。之前这个职位一直是虚设的,有名无实,然而上将军李暹是何人,他可是主公唯一的弟弟,一直被主公视为臂膀,他怎会长期担任有名无实的虚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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