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过后,中军帅台前方五百步内尸骸遍地,除了千余匹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徘徊之外,不见乌桓骑兵的身影。而五百步开外,则聚集着不少于三万乌桓铁骑,然而他们此刻惊慌未定,勒马驻足不敢上前。
当最后一轮弩箭咆哮坠落之际,勒马伫立在李利身边的诸葛亮轻声叹息道:“可惜了。本来弩箭之后仍可将弩车改为双马战车,继续冲阵绞杀一番,不承想阵前战场已铺满尸骸,前路受阻,战车便无用武之地了。哎,人算不如天算,始料不及呀!”
李利闻言后一阵无语,脸上呈现呆滞之色,既而眨眨眼睛,却是直翻白眼,神情十分诡异。恍然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诸葛多智近乎妖,有呼风唤雨之术,神鬼莫测之能;孔明不死,乱世难平。”这段评语,李利很早就听过,却不解其意,但此刻他顿悟了。
诸葛亮用兵,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都是他整个战术谋划中的重要环节,环环相扣,步步杀机。之前的步军出阵乱箭齐发,其用意便是迷惑蛮军,让他们误以为汉军已黔驴技穷,还是老一套,玩不出新花样;而后再用巨盾防御,进一步加剧蛮军的轻视之心,促使其轻敌冒进,直奔中军帅台杀将而来。然后,车弩现身,迎头一棒,给予蛮军毁灭性的打击。车弩阵之后还有攻击手段,这便是弩车变战车,战车冲阵。战车过后,便是中军出击,趁势追杀,痛打落水狗。
整套攻击下来,休说甲胄劣质、攻击手段相对单一的蛮军受不了。换做其他军队照样吃不消。既然吃不消,那就得兜着走,难免损兵折将。吃大亏。换做李利领兵也不例外。
这就是用兵如神的一代军师诸葛亮,正面决战都能使出一连串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倘若是其他战斗,想必他的发挥空间更大,谋划更加缜密,说是算无遗算一点都不夸张,而是实至名归。
“主公、主公”正当李利走神之际,耳边传来诸葛亮的声音:“接下来的战事便要劳烦主公亲自出马了。趁着此刻蛮军丧失斗志,主公可率领金猊卫战骑冲阵厮杀。力争一举击溃蹋顿中军。只要蹋顿所部大败而逃,其左右两翼兵马必然不战自溃,仓皇逃窜。倘能如此,大局已定,此战我军必然大胜!”说这番话时,诸葛亮显得信心十足,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呃!如此甚好。”李利愕然回神,欣然颔首应道。随即他对身后的李挚吩咐道:“子诚留在此地保护军师,不得离开半步。一定要保护军师安全!”
“啊!这”李挚闻声色变,惊诧莫名地看着李利,正要出声辩解。话到嘴边却被李利横眉一瞪,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瞪了李挚一眼,李利神情肃然,不容置疑道:“军师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李子诚是问!”
“诺,末将领命!”眼见李利心意已决,李挚再不多言,恭声应道。
话音未落,诸葛亮接声插话道:“主公此举甚为不妥。子诚将军乃主公亲卫统领。理应保护主公安全,如何能够留在微臣身边?何况主公此番领军冲锋陷阵。正是用人之际,有子诚将军护持左右。当能以策万全。微臣留守中军后阵,身边还有两万余步军将士,安全无虞。是以,微臣恳请主公收回成命,请主公三思。”
李利闻声摇头,不假思索道:“孔明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子诚留下来保护你,我才能放心,心无旁骛地领军厮杀。否则,万一你稍有闪失,我我如何对你姐姐交代?”原本想说:万一你有所闪失,我的损失就大了。但李利觉得这么说过于直白,太过功利,于是临时起意把孔明的姐姐诸葛玲搬出来当挡箭牌。
说完话后,看到诸葛亮还要争辩,李利摆手示意他无须多言,遂扭头看了看李挚,给了他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眼神。李挚当即会意,郑重点头,遂策马跟在孔明身后,果真是寸步不离左右。
李利见状后会心一笑,遂手持金猊战刀、提缰纵马,胯下骅骝马极具灵性,扬蹄跨出数步,昂首直立而起,神骏至极。马背上的李利横刀立马,朗声喝道:“金猊卫听令,直取蛮酋蹋顿首级,随我出战,杀———!”战刀一挥,骅骝马如离弦之箭扬蹄飞驰,载着李利一骑绝尘,直奔阵前而去。
一万余名金猊卫铁骑应声而出,跃马挥鞭,紧随李利之后扑向阵前。
“主公待我诸葛亮何其厚也,微臣定当誓死追随,甘效犬马之劳!”目送李利率领大军奔向阵前战场,诸葛亮怔怔失神,喃喃自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站在他身后的李挚闻言后,眼底闪过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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