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之内,距离赵云不过几丈远,只需战马纵身一跃便能追上他,想跑也跑不掉啊!
被逼无奈之下,只见高干脖子一挺,不再一味后退逃避,竭斯底里地暴喝一声,既而打马冲锋,气势汹汹地迎面直奔赵云杀来。
“恶贼杀我兄长,速速下马受死吧!”
很显然,高干口中所说的兄长便是刚刚被赵云斩杀的袁熙袁显奕,不过他这般喊话却是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嫌。正所谓亲疏有别,他高干只是袁绍的外甥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是外戚,其身份远远无法与袁熙相提并论。况且,论年龄,他比袁熙年长五岁,可他此刻却高呼替兄长报仇,此举着实耐人寻味。其用意昭然若揭,就是希望高览、张郃等人出手救他,因为他是袁绍的亲外甥,与袁绍嫡子称兄道弟,在冀州军中就等于是“皇亲国戚”。只可惜,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真正有能力救他一命的张郃早已退出战斗。
“你想替袁熙小儿报仇么。赵某便成全你!”
眼见高干恶狠狠地打马冲过来,赵云甚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当即毫不示弱地纵马挥枪,与高干正面对冲。
与此同时。高干竭斯底里的一声嘶吼还是有些效果的。高览与其他六名将领尽皆闻声而动,几乎与高干同时冲向赵云。是以。在这一刹那,除了战死的四名将领和早已退出战斗的张郃,余下八名袁军将领同时出击,一拥而上围攻赵云。
唏聿聿!
就在高览、高干等八人策马围堵上来的一瞬间。只见白龙驹昂首长嘶,随即载着赵云疾奔两步后猝然扬蹄,直立而起。
恰在此时,但见赵云纵身一跃,龙胆枪凌空盘旋横扫,单凭一己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面袭来的八杆长兵悉数荡开。致使策马奔来的高览、高干等人身形一顿,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却被白龙驹的怒吼长嘶所震慑,本能地撤步后退。
旋即,腾空而起的赵云稳稳落在白龙驹后背上。并借着白龙驹前蹄落地时的俯冲之势,闪电般冲到正前方的高干面前。
被赵云凌空一击震得双臂颤抖的高干,随着座骑后撤而身形不稳,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却突然看到一袭白影如疾风拂面一般直冲自己而来。这白影来得实在太快了,以至于高干发现之时,白影已经冲到他面前,致使他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
“咻———噗!”
倏然呼啸声中,白马过隙,满脸骇然的高干只觉一道白影从自己身边疾掠而过,旋即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股脑地涌入心头。这一霎,他脑海里除了难以名状的剧痛之外一片空白,以致于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便翻涌而出。
“啊”
身体剧烈震颤之中,高干终于吼出最后一声惨叫,随之双眼暴凸地栽落马下。濒死之际,他虽然没能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脑海里充斥的剧痛却清晰无误告知他,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发生的一切。原来那道白影便是赵云及其座下的白龙驹,当白马过隙的一瞬间,赵云手中的龙胆枪闪电般刺进他的心口,旋即整个长枪透体而过,待赵云策马疾驰并随手从他背后拔出长枪之时,他身形剧震,随即翻身落马。
龙胆枪穿心而过,前胸后背各有一个血洞,他高干就是这么死的。这是高干脑海里最后一段永久定格的思绪,死得不冤,可以瞑目了。
“嘭!众将上前斩杀此贼,为高干将军报仇!”
就在高干落马坠地的同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断喝让惊骇失神的高览等七名将领骤然惊醒。当即,一众袁军将领谁也没有回头张望,不约而同地打马冲向赵云,再度围杀上来。
正当高览准备提缰纵马冲上去之际,不料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大手,一把攥住他手里的缰绳。顿时,高览心中大骇,怒声道:“谁敢拦我?撒手呃,俊义?”
“元伯兄此时不走,又待何时?”诚然,从高览身旁伸手拉住缰绳之人正是张郃张俊义。
“为何?二公子和高干将军都死在此贼手里,若不杀他,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高览疑声道。
眼看高览这么多问题,张郃不由分说强拉着高览的座骑转身,既而用枪杆重重敲了一下马臀,致使战马吃痛之下驮着高览撒腿狂奔。
并驾齐驱中,张郃神情凝重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众将缠住的赵云,既而扭头看向娄底原战场,怅然若失道:“盟军大势已去,而今主公都已率部弃营而逃,我等若是再不走,只怕就别想活着离开娄底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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