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昌亲自上阵了?”
就在李利现身阵前的一瞬间,距离曹洪不到五十步的曹军士兵当中,赫然就有曹操和曹真二人的身影。
只是他们此时穿着普通步卒的甲胄,没有骑马,没有红缨盔,也没有暗红色战袍,手持长枪,背负弓箭,与普通步卒一般无二。如果走近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很明显的破绽,比如他们腰间系着佩剑,下身衣服选用的是上乘布料,脚下更是穿着普通步卒所没有的绣花长靴。
只不过这些不易被人发现,除非走到他们面前仔细查看,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李利亲自上阵厮杀,曹操怔怔失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位高权重,地位显赫至极的李利竟然亲自上阵厮杀,难道他疯了吗?身为西凉军统帅,岂能亲身犯险?
如此有悖常理之举,实在是荒诞之极!
“不好,洪叔被李贼生擒了!”
正当曹操愣神之时,曹真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阵前战场,吓得脸色煞白。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只见刚刚现身的李利驾驭金猊兽纵身跃过挡在身前的两匹战马,落地之后战刀赫然架在曹洪的脖子上。
“呃!”曹操闻声惊醒,顺着曹真手指的方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吃惊地张大嘴巴,却愣是说不话来。
然而曹操就是曹操,心智过人,大吃一惊之余迅速清醒过来。随即他伸手摁下曹真的手臂,微微缩着脖子,拉着曹真退到几名骑着战马的亲兵身后,小心翼翼观察着阵前战场的局势。
“真儿啊。眼下我等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子廉被李贼制住,曹休和安民身受重伤,无力再战。而李贼仗着座下神兽震慑我军将士不敢轻举妄动。又挟持子廉威胁我军。我等已是投鼠忌器,灭亡在即。大将被擒。兵无斗志,照此下去,我等除了束手就擒或坐以待毙,几乎丧失了抵抗之力。根本无法冲出谷口。现在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惟有全军将士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这父亲,这些孩儿都知道,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曹真一脸颓废地低声说道。
“是啊,该怎么办呢?”曹操皱着眉头低声沉吟起来,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对策。急得他直跺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真儿,为今之计,我们父子二人必须有一人站出来。号令全军奋勇拼杀,除此别无它法!”
“啊!父亲的意思是想让、让孩儿带领大军继续冲杀?”曹真满脸惊惧地看着曹操,眼神中满是祈求之色,眉宇间充斥着恐惧胆怯之情。
“父亲,如果我等此时再次发起攻击,那洪叔、安民和曹休三人怎么办,李贼会放过他们吗?一旦我军继续冲锋,岂不等于逼迫李贼杀死他们吗?”
“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向李贼请降不成?真儿你别忘了,李贼与我曹家仇深似海,即使我等愿意归降,李贼也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所以眼下我们只能拼死一战,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好过坐以待毙!”
眼见曹操神情绝然,说话语气不容置疑,曹真脸色煞白,神情无比绝望。他心里纵有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从。
因为曹操说得没错,自从夏侯兄弟刺杀李利未遂的那一刻起,曹家和李利已然结下大仇,而后彼此间仇怨越结越深,势不两立。刚才曹昂又死在西凉将领手里,如今曹洪跪在李利刀下,曹休和曹安民二人身受重伤,俨然在劫难逃。时下李利占尽优势,咄咄逼人,即使曹操不得已之下愿意率众投降,只怕李利也不会答应;亦或是李利表面答应下来,随后却痛下杀手,斩草除根。归根结底,曹操和李利之间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根本无法化解,完全没有可能并存于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某一瞬间,曹真十分后悔拜曹操做义父,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劫难。虽然他原本也姓曹,但与曹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仅仅是姓曹而已。早年他的父亲曾是曹操身边的亲兵屯长,跟随曹操东征西讨,结果却因舍身替曹操挡箭而死,而后曹操怜惜他和母亲孤苦无依,又是同姓本家,遂收他为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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