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他俨然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资格。即便他随后能够攻取几个郡县作为根基,充其量也不过昙花一现,根基太浅,实难久存。
不知公瑾以为然否?”
周瑜闻言后,脸上自信的笑容随之敛去,神情变得冷静下来,剑眉微皱,沉思不语。
这时,鲁肃一直忧郁的神情反倒轻松下来。微笑着对李利轻轻点头。眼神中『露』出一抹浓浓的喜『色』。
两天来。鲁肃处心积虑地百般劝说周瑜投效李利,白天说夜里还说,好话说了一箩筐。怎奈周瑜始终没有明确态度,支支吾吾。似是而非,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态,一直不肯松口。
直到今天,鲁肃已经彻底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而这桌梨园酒宴实际上就是践行酒,也是辞别宴。吃饱喝足之后,各分东西,自此彼此间就是陌路之人。甚至将来还会成为敌人。
然而,让鲁肃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利此次却是一改之前敬重礼让周瑜的态度,反其道而行之。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周瑜反倒有些动心了。不似之前那般左右而言其他,避让闪躲,反而流『露』出此前没有的松动口风。
忽然,周瑜从沉思中醒转过来,自饮自酌地询问道:“方今昌兄法眼者有几人?”
“嗯?”李利闻声愕然,凝神看着面『色』平静的周瑜,试探道:“现如今,天下十几路诸侯都不是易于之辈,或许他们眼下实力都不如我,但潜力巨大,不容小觑啊!”
周瑜神情微怔,抬头正视着李利,语气诚恳说道:“文昌兄何必自欺欺人呢!兄之实力已然是天下翘楚,实乃诸侯之中实力最为强大且稳固的霸主,或许别人没有资格妄论天下诸侯,但文昌兄却有资格也有底气评论各镇诸侯。”
语气稍顿后,周瑜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文昌兄不便直言,便有我试言之如何?如若所言不确,愿闻文昌兄高论。”
“也好,请公瑾试言之,就从割据扬州的袁术说起吧。”李利欣然颔首道。
周瑜轻轻点头,饮罢一杯酒后,说道:“九江袁术袁公路,出身袁氏望族,自恃袁家嫡长子身份,生『性』倨傲,狂妄自大,轻诺寡信,昏庸无能却傲视天下。我观其人,实乃待死鼠辈尔,早晚必被其他诸侯所灭。故此,袁术不足为惧,也算不得英雄,不入文昌兄法眼。”
李利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抬手给周瑜斟上一杯酒,说道:“冀州袁绍,曾为十八路诸侯盟主,领导群雄驱逐董卓,兵不血刃占据天下最富庶人口最多的冀州。现如今,袁绍拥兵二十余万,帐下文臣武将云集,实力日盛一日,颇有鲸吞幽、青、并三州之势。不知公瑾以为袁绍可还算得世之英雄?”
周瑜接过李利递来的酒樽,一饮而尽,随之摇头说道:“冀州袁绍,重士轻庶,重官轻商,徒好虚名,好谋而无断,志大而才疏,坐拥冀州兵强民富之地而庸碌无为。我观此人与袁公路实为一丘之貉,恰逢『乱』世,二袁系出同门却水火不容,单此一节就不足以成大事。故而,袁绍亦不足惧,算不得英雄,纵能逞一时之强,却不可长久,早晚必为他人作嫁衣裳!”
李利双眸微睁,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再次给周瑜斟上一杯酒,问道:“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颇有威名,可还算得世之英雄?”
周瑜这次没有先饮酒,而是接声道:“白马将军公孙瓒不失为一员能征善战的领兵将军,可为将却无帅才,更没有一方诸侯的心胸气度。昔日因其弟公孙越之死而妄动刀兵,出兵讨伐袁绍却不胜,自视甚高却无容人之量,枉杀贤士刘虞,必被天下人所弃。此等人焉能称得上世之英雄?”
说完话后,周瑜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当真是畅快之极。
李利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这次鲁肃要给周瑜斟酒都被他摆手制止。
再次给周瑜斟满酒樽,李利出声问道:“徐州陶谦陶恭祖素有贤名,可当得世之英雄?”
“陶恭祖垂垂老矣,冢中枯骨尔,何足道哉!”周瑜不加思索地应声说道。
“陈留张邈,河内张扬,扬州刘繇等三人,又当如何?”李利一口气报出三路实力相当的诸侯。
周瑜闻声愕然,神情诧异地抬眼看着李利,说道:“此三人比之袁公路尚且不及,遑论英雄?”
“荆州刘表刘景升?”李利双眸与周瑜对视,丝毫不让,再次报出一路诸侯的名字。
周瑜眼皮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守户之犬,纵有荆州九郡,又有何用?此等看门护院之辈,岂可与世之英雄相提并论!”
李利双眸愈发炙亮,随口问道:“益州刘焉?”
周瑜剑眉微动,眼睛轻轻一眨,轻轻说出两个字:“死了!”
“刘焉死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李利颇感诧异地问道。
周瑜反过来给李利斟上一杯酒,十分肯定说道:“十天前刘焉病死,其子刘璋继位益州牧。据说刘璋前一天赶到成都,第二天夜里刘焉就一命呜呼,益州众文武本想力推刘瑁继承父志,却不料刘璋居然怀揣天子敕封诏书,身边还有几员大将保护,如此才堪堪坐上益州牧的宝座。我此前听闻刘璋是文昌兄帐下将军府掾,与文昌兄私交甚好,而他手中所持天子敕封诏书想必就是文昌兄所赐吧?”
“呵呵呵!无心之得,不成想还派上用场了,侥幸之至。”李利呵呵笑道。
话音未落,李利当即转移话题,继续问道:“兖州曹『操』被名士许劭誉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他拥兵十余万,占据中原要地兖州,麾下文臣多为当世名士,武将亦是勇武之辈。以公瑾看来,兖州曹『操』可算得世之英雄?”
周瑜颇为狡黠地摇头轻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遍观天下各路诸侯,文昌兄为何独独将曹『操』置于最后,想必文昌兄心中最为忌惮之人便是曹『操』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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