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游历豫州时收到麾下的虎将,曾率领三千壮丁与数万葛陂黄巾军相持两年之久,天赋神力,武艺高强,当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为我麾下亲兵都尉,统领三千兵马,只待来曰战事方起,便可沙场建功,封妻荫子。
此外,许褚和桓飞是结义兄弟,意气相投,患难与共。而许家乃是将门之后,家资殷实,其兄许定同样在我军中效力,其父现为典农中郎将,统筹郡府兵屯田事宜。许褚中意甄荣,自从我们官道分别后,他整天魂不守舍,时常念叨四小姐。而他至今尚未娶妻纳妾,因此我代他说媒,许诺迎娶甄荣为妻。
以上四桩婚事,都由我出面保媒,所有彩礼和婚嫁用度也有我一力承担。并且,婚事一律按照勋爵之礼筹办,绝对不能委屈了甄家四位小姐。如此安排,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李利这番话听得甄氏暗自心惊,眼光灼灼地盯着李利,显得十分好奇。
尤其是听到桓飞和许褚二人的过往经历时,甄氏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这种凶悍骁勇的武将对于她这样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夫人而言,实在是有些遥远,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然而,身为甄家财团的掌舵人,她却知道乱世之中,武将虽然整天生活在沙场厮杀之中,却远比文士可靠,也更容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因为甄家先祖甄邯便是武将出身,光武中兴时出任太保后承,功成之后晋升大司马,承新公,由此奠定了甄家官宦世家的上百年传承。
“夫人,你意下如何?”看到甄氏怔怔愣神,李利不由纳闷,轻声询问道。
“啊!”甄氏惊愕回神,脱口而出道:“你说完了吗,那我怎么办?”
“呃?”李利神情惊诧地看着甄氏,不解地问道:“夫人此言何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答应!”甄氏惊慌应声。
实际上,甄氏刚才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失言了。
顿时甄氏俏脸绯红,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不经意间她居然说出这等羞人的话,但这确是她心中所想,惊愕之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可惜她对面的李利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不明其意,懵懵懂懂,不识女人心。
这栋明月阁,在偌大的甄府中是个极其特殊的地方,对甄氏而言,更是一个有着特殊寓意的存在。这是八年前她先夫甄逸过世时,她命人建造的,建成后她便一直单独住在这里,也是她打算后半生孤独终老的地方。
八年来,这栋阁楼从来没有让男子靠近过半步,即便是过继到她名下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更别说甄家旁系族人了。
然而,甄氏今天夜里却在阁楼上设宴单独款待李利,这其中的真实用意当真是耐人寻味。另外,她今夜阁楼设宴李利之事极其隐秘,府中很少有人知道。之前她还特意叮嘱过马云萝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而阁楼内的侍女更是她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侍婢,绝对会守口如瓶。
其实,早在半月前初遇李利之时,甄氏就流露出对李利的特殊好感,每次看李利的眼神都十分复杂,半掩含羞,很是暧昧。
分别后的这半个月来,甄氏每天都魂不守舍,夜晚安寝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李利,以致她常常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饱受相思之苦。
按理说,甄氏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有很强的自制能力,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做。与此同时,她自然也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改嫁,也不能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
但是,不是寡妇便永远也无法体会寡居独处的清寂与孤独,更无法体会一个妙龄少妇独守闺房八年之久的凄苦与辛酸。
尤其是甄氏这样执掌偌大家族产业,精明睿智,以雷厉风行示人的“女强人”。看似她什么都有,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穿金戴银,出入皆有近百名侍女扈从跟随,挥手便是千万钱,随便摘下一件首饰也至少价值数百金;锦衣玉食,一桌膳食所用的金银便是普通百姓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天文数字。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可她却是世间最穷最苦的女人,穷得只剩下钱了,苦得连个心仪的男人都找不到,也不能找。
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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