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樊勇带着樊稠的尸身黯然离开战场,自顾西去。
“唉!”目送樊勇离开,贾诩不由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摇摇头。
“军师为何叹气?”
随着樊勇离开,金牯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随即他挥手示意车弩兵继续射箭,策马跟着贾诩退回阵中,低声问道。
贾诩勒马驻足之后,神情怅然地沉声道:“樊勇本是大将之才,身武艺高强,精通兵法,治军严谨,赏罚分明。他外表看似鲁莽,实则粗中有细,无论是驻守后方还是攻城拔寨,都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再加上他为人处事圆和,与军中将领的关系十分融洽,又深得主公信任。此外,他是主公的义弟,地位不同于一般将领,在我军之中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超然。
如果没有今日之事,待此战结束,他必被主公重用,拜将封侯就在眼前,必然能够手握重兵,牧守一方。只可惜他太不知轻重了,错把主公的信任和兄弟情义当成他自己的资本,随性而为,置我军大局于不顾,陷主公于险境,完全是感情用事。如此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肆意妄为之举,纵然他是主公的义弟,恐怕也难掩众人之口,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更甚者,他此番所作所为,让主公很难堪;这是为人臣者之大忌。这样一来,此战之后,他怕是要被闲置了,短期之内没有独掌一军的机会了。
可惜了,如此猛将本来是个可造之材,却因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不知为人臣下的本份,错失眼下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等良机了!”
金牯闻言神情愕然,当即想到贾诩所说的良机,应该就是即将到来的整编西凉军。
的确,这一次整编全军对于武威将领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有武威军将领几乎都会得到提拔,军中主要将领极有可能鱼跃龙门,拜将封侯,每位将领手中最少也能统领上万兵马,独当一面。毕竟主公李利不会再让西凉将领继续担任各部主将,肯定会提拔一大批武威将领接掌整个西凉大军。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此战,武威军必须取胜。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犹如镜花水月。
“军师。眼下我军战局十分不利,你怎能断定我军一定会取胜呢?”金牯疑惑地问道。
“战局不利?”贾诩沉吟一声。神情淡然地摇头说道:“眼下两军局势看起来确实对我军很不利。李傕亲率虎贲营急攻我军帅旗,而主公也身陷重围。不过这些都是假象,凭主公之智,此时的危局何足道哉!
事实上,郭汜和段煨二将落败被俘之后,我军就已经奠定胜局。西凉军众多将领之中。除开李傕,就属郭汜和段煨二人实力最强,拿下这两个人,就等于掌控了西凉军一半的兵马。更何况。现在张济叔侄和樊稠都死了。如此一来,西凉军主要将领只剩下李傕一人苦苦支撑,根本不足为惧!”
“呃,原来如此。”金牯错愕一声,心中懔然。
仔细想来,事实确实如此。
眼下西凉军除了李傕麾下的嫡系兵马之外,其它各部均已群龙无首,已成溃败之势。即便是此刻两军罢兵休战,在武威军的掣肘之下,李傕根本没有能力收编各部西凉军。这就意味着西凉军经此一战,已然无法对武威军构成威胁,俯首认输、接受整编是必然的结果。
一念至此,金牯战意昂然的拱手请缨道:“军师,主公如今身陷重围,末将请令,率部冲杀,誓死守护中军帅旗!”
贾诩随手捋捋下颌的一尺黑须,双眸凝视着百步开外仓皇奔命的樊稠所部兵马,欣然颔首道:“你去吧,守住帅旗即可,不必杀戮过甚。”
“诺!”金牯恭声领命,旋即他跃马出阵,厉声令道:“守卫中军帅旗,众将士随我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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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后撤,巨盾兵上前列阵,死守帅旗!”
武威中军,五轮箭矢刚过,张辽迅速转变军阵,迎接虎贲铁骑的凶猛攻势。随即他横刀跃马与巨盾兵一起抵挡西凉铁骑的冲锋,哪里盾阵被敌军冲破,他就率领亲兵第一时间堵住缺口,浴血拼杀,始终不让西凉铁骑接近中军将台。
“杀!”眼看自己麾下的战骑数次冲破盾阵,却又被张辽领兵杀退,李傕怒目圆瞪,愤恨不已。随即他猛提缰绳,高举战刀,怒声暴喝,亲自率兵冲杀,战刀直指张辽所在的方向。
“驾!”挥手一刀斩落陷入巨盾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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