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击、腹背受敌的艰难局面。暂时看来,李利所在的中军还能顽强抵抗,但这种局势不会持续多久,外围的巨盾阵早晚会被攻破。一旦李利中军外围的防守阵型崩溃,那他张济等待已久的机会就来了。到那时,他会领兵一鼓作气冲上去死死咬住李利中军,不死不休。
等待是一种煎熬。
战场厮杀中的等待,更是消磨耐心和生命力的折磨,其中滋味谁在局中谁知道。
快了,李利的中军快要抵挡不住了。
“咚、咚咚!”这一刻,尽管战场上喧闹无比,但是张济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的心跳在加速,加速,再加速。
“好!武威中军的乌龟壳终于被攻破了!”
陡然,张济一声大喝,失声叫好。因为武威中军外围的巨盾阵被樊稠和李傕二人指挥的大军前后夹击攻破了,而李利所率领的数千铁骑和三万多步卒裸露在西凉军的兵锋之下,武威军的帅旗就在李利身旁。
“哈哈哈!”张济等待这一刻太久了,太漫长了,太不容易了。一瞬间,他放声大笑,笑得老泪横流,双眼猩红如火,满脸杀气四溢。
其实,从武威中军腹背受敌到现在,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但这点时间对于张济来说,却是太漫长了。多等待一秒,对他而言,就相当于一年,甚至更久。
大笑之中,张济悍然举起手中的长矛,厉声喝道:“杀敌建功的时机就在眼前!众将士,随我、、、、、、”
“咻、咻、咻!”
“噗噗噗———”
正当张济满脸潮红,手举长矛振臂高呼的一刹那,从他身旁密密麻麻的兵士之中猝然飞出密集的箭矢。霎时,那冷酷无情的带着寒光的黑点,根本没有弧度,在空中迅疾如电的划出一条直线,瞬息间在张济的瞳孔中无限放大。旋即,只见无数黑点最终汇集到一处,“噗噗”地扎进张济的胸膛。与此同时,在张济身后同样有数十支箭矢近距离地射进他的后背,而且这些箭矢极为精准,射中的位置相差无几,全是一箭致命的要害部位。
顷刻之间,原本身材并不健壮的张济,胸膛被箭矢扎成了马蜂窝,后背被密密麻麻的箭簇扎得像刺猬。一眨眼的工夫,张济的前胸和后背上至少扎着上百支利箭,胸腔已然被射穿,没有一寸好肉,后背溃烂如泥,鲜血喷涌之中还带着碎肉。在前后贯胸的利箭相互作用下,他奇迹般端坐在马背上,愣是没有坠落马下。
最为显眼的是,张济的喉咙上插着一支利箭,箭头直接贯穿喉咙,从颈部后侧穿出,箭矢的箭簇正好挡住喉结。
一箭穿喉。
这是何其精准的箭术,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喉结,奇大的力道促使利箭贯穿整个喉咙。仅此一箭,张济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被这一箭卡在气管里,硬是没能发出声音。如此惊艳绝伦的箭术,不仅杀死张济,吓坏了张济身旁的兵士,就连暗中奉命射杀张济的数百名刺客都被这一箭之危惊呆了。他们手中握着弓弩傻傻地举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稍有异动,便会被那名神射手一箭穿喉。
这一箭的威慑力极大,张济周围五十步之内的数千将士瞬间静止,无一人敢乱动,更没有人敢发出声响。大到数十步之外的李傕看得眼珠暴凸,满脸煞白,额头上不知不觉溢出密集的汗珠。良久之后,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眼角余光却看到武威军帅旗下站在李利身后的李挚好整以暇地将铁胎弓系在胯下坐骑的侧背上。
一箭穿喉之箭是李挚射的,怎么可能?张济与武威帅旗相距一百多步远,李挚居然能够如此精准的射杀张济。那自己距离武威军更近,岂不是一直处在李挚的箭矢之中?
顿时间,李傕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喉结不自主地上下蠕动。运动一下喉结,他悬浮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自己还活着。
“嘭!”
就在李傕放松心神的一瞬间,只见早已断气的张济轰然栽落马下,这一下是头先着地。恰在落地之时,却听到张济喉咙里挤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杀———”。
“嘭嘭嘭!”
张济喉咙里压出的这个声音杀伤力太大了。一个诡异的“杀”字之下,生生吓得他身旁上百名亲兵和普通兵士瘫软在地,有十几个甲士当即浑身抽搐,口吐血沫,旋即头颈僵直,当场死亡。还有数以百计靠近张济尸身的兵士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昏黄的水渍沿着甲胄顺流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湿脚下的黄土。
随即,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伴着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张济的尸体周围,导致数百名胆小而又敏感的甲士当场撒腿就跑,奔跑速度极快,绝对是超常发挥,眨眼间便脱离了战场。逃跑之人,有一就有二,有一百个兵士敢跑,随之而来的就是成百上千名将士争相效仿。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溜烟的工夫,张济原有的一万多甲士就跑掉一大半,剩下的数千将士不是没跑,而是他们后知后觉,还没有完全脱离战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