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明,你怎么了?”
正当阎艳心中暗自担忧之际,韩遂陡然扭头看着他,沉声问道。
“我正在思量马腾其人。此前我确实不知马腾将军居然有此等心机,如今听义父一席话,方才如蒙初醒,后怕不已。”阎艳的反应速度极快,虚心受教地对韩遂说道。
韩遂闻言深有感触地道:“是啊,世事艰难,人心叵测,小心无大错!”
“义父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阎艳恭声应道。
韩遂微微摇头说道:“彦明用心记着就行,你们父子之间不必拘礼。
而今天下纷乱,局势多变,只要李利留在凉州一天,凉州便无宁日。况且我们金城郡与武威郡毗邻,一山难容二虎,我们与武威军终难善了,早晚都得拼个你死我活,难以并存于世。
为父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唯有你这么一个义子。所幸你年龄虽小,却文武双全,可堪造就。之前为父便想将玲儿托付于你,却迫于你是我义子之名,恐遭人非议,因此一直悬而不决。但如今李利小儿肆意践踏礼法,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次迎娶六门妻室。有他在前面顶着,为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择日就把小女许配给你。如此以来,为父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给玲儿找个依靠。”
阎艳闻言后,眼底划过一缕犹豫而迷恋之色。他确实很喜欢韩遂的女儿韩玲,甚至于有些痴迷,时常念念不忘,魂牵梦绕。因为韩玲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温柔恬静。俨然是名门闺秀,实属难能可贵的贤妻美眷。但她是韩遂的女儿,而且是韩遂唯一的独女。
偶尔阎艳就在想,像韩遂这样坏事做尽、狡诈如狐之人,怎配拥有韩玲这样温婉贤良的女儿呢?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韩遂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好女儿。
为此,阎艳很纠结,也曾狠下心肠想要忘掉韩玲,一门心思筹划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想让韩遂家破人亡。再把韩遂所拥有的兵马和财富全部夺过来,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怎奈男女之情并非想舍弃就能舍弃掉,一旦情根深种,想忘也忘不掉。剪不断,理还乱。想报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但是。如今韩遂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阎艳纵然想躲避,也避不开。
“多谢义父成全。小婿以后一定好好待玲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句话是阎艳的真心话。只不过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倍感煎熬。
“哈哈哈!”韩遂大笑着说道:“好。有你这句话,义父也就放心了!你与玲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情同兄妹。如今再结为夫妻,此乃天作之合。所以,此前就有人说你是我的女婿,义父也没有解释,当时就在盘算着你们的婚事。待此战结束后,为父就给你们筹办婚事,解决你们的婚姻大事!”
阎艳恭声说道:“一切全凭义父安排,有劳义父费心了。”
韩遂笑着道:“你是我的义子,玲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若是不为你们费心,反倒要让人耻笑。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去就办。”
阎艳闻言眼神一暗,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心中暗自生叹:“婚事虽然重要,但灭族之仇更是非报不可。韩遂老匹夫,只怕你今夜是有来无回,没命活着回去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阎艳嘴上却恭敬地请示道:“义父,马腾麾下的一万马家军已经全部进城了,而马腾本人似乎也要进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遂同样也看到马家军进城了,而马腾也缓缓策马跨过城门,看样子城中没有埋伏。顿时,他扭头对阎艳说道:“彦明,你带领五千轻骑跟在马腾身后进城,为父亲率一万大军随后就到。”
阎艳闻言后,心里刚刚对韩遂产生的一丝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干净。韩遂终究还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韩遂。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好听,但他始终将他的自身性命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和事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一念至此,阎艳心若磐石,不再胡思乱想,恭声应道:“诺,谨遵义父将令。”
当即阎艳单手一挥,带领他自己的五千部曲飞奔出阵,快速奔向城门。
之前阎艳只有两千部曲,与李利麾下武威军连续两次厮杀之后,韩遂见他作战勇猛,两战之中部曲伤亡都不大,便大方了一回,让他带领五千部曲。因此,这支部曲到他名下的时间仅有三个多月,但他在这期间却耗尽心血,大力整顿部曲,而今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五千人马。凭借此军,他便不用委曲求全,完全有能力干掉韩遂,然后一举接管金城所有兵马。此次就是他抢班夺权的绝佳机会,只有韩遂在此战中丧命,那么他率军回返金城之后,就能很顺利地接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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