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阮大将军笑道:“此次回京的目的是谢恩,如今圣上见了,从前的老部下们也聚了,老夫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他虽然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离别,可任谁都能听出浓浓的离别之意。
阮大舅、阮二舅、涂征父子以及司徒篌早就知晓他的打算,并没有觉得奇怪。
阮棉棉和凤凰儿,甚至是司徒曜都觉得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
阮棉棉忍不住问:“爹,咱们到京城才几日,长途跋涉造成的劳累还没有完全消除,您怎的就要离开了?”
阮大将军道:“为父还是不放心呐,元哥儿他们兄弟九个虽然全数留在了汾州,但他们毕竟太年轻,行事难免毛躁。
三月燕国和契丹就要前来大宋和谈,这本是件大好事。
但在正式谈判之前,咱们必须严家防范,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这话并非是在危言耸听。
不管是契丹人还是燕人,不讲信用的事情都做过不止一回。
阮大将军从前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警惕性特别高。
说罢他转头看向阮女儿:“二妮子——”
阮棉棉忙应道:“爹,您要说什么就说吧。”
“圣上已经决定把阿征留下担任西大营主将,今后他就留在京城里了。”
阮棉棉偏过头看着涂征,笑道:“那我在京城里又多了一个靠山了!”
涂征打趣道:“你也别像小时候那般无法无天,我这座靠山可未必牢靠。”
凤凰儿也问涂浚:“那你呢,也和涂舅舅一起留在京城?”
涂浚道:“爹的意思是让我和阿篌都留下,可我们俩都觉得京里没多大意思。”
阮大将军笑骂道:“臭小子们!明明就是觉得留在京里无仗可打,手痒呢!”
司徒篌也道:“我们早就听人说了,京营里的兵弱得很,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阮大舅笑道:“很快燕国和契丹的使团就会来同大宋和谈,你们在哪儿都别想打仗!”
涂浚和司徒篌一起嘟了嘟嘴。
谁不知道这样的和谈带来的平静是暂时的?
一旦燕国和契丹恢复元气,他们很快便会卷土重来。
而且,大宋绝不会只是被动挨打,迟早都要一统中原。
他们要是真留在京营,打仗和他们也就基本没有了关系。
谁会甘心?
两名少年一起走到大将军面前跪下道:“祖父,我们想随你一起回汾州。”
阮大将军笑道:“想回汾州可以,先问问老夫的拳头答不答应。
明日一早练武场见!”
两名少年一看有门儿,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挨揍,欣喜道:“谢祖父成全!”
一家人有说有笑,每个人都能寻机插上几句,显然这样的“家庭会”不止一次两次了。
唯有司徒曜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为何总要同他过不去?!
岳父大人很快会离京在他预料之中。
涂征留在京中任职却是天大的意外。
本来阮氏就不待见他,再有这么一个情深似海的“阿征哥”总在旁边勾引,他们一家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