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血洞。
战马轰然倒下,马上的骑士猝不即防之下,被甩到了空中。
骑士的身体,刚刚跌落到草地上,就被己方的无数只马蹄,整个的吞噬了进去,瞬间被踩成了肉泥。
“啊……”火红的铁球,擦着蒙古骑士的左臂飞了过去,蒙古骑士刚想庆幸一番,不料,左肩上传来不可抑制的剧痛,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啊,左臂居然凭空消失了,身形立时一歪,随即栽下了马去。
又一颗铁火球,从天而降,狠狠的砸落到了地面上,随即弹起老高,直奔蒙古骑士的面门而来。
那位蒙古骑士心下大骇,拼命的伏低了身子,想躲过致命的一击。
“轰!”发红的铁球,凶狠的击中了马头,几乎眨眼的工夫,那马的头骨碎成了渣渣,脑浆迸出老高。
碎了头的死马,把背上的骑士死死的压在尸体下边,死马和骑士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贴地往前滑了不短的距离。
等死马终于停止了滑动,被它压在身下的那名蒙古骑士,整张右脸都被巨大的摩擦力刮走了皮肉,露出了狰狞可怖的森森白骨。
眼见不活了!
如今的火炮,毕竟不是空心开花炮弹,遮蔽战场的能力,极其有限。
在勐烈的炮击声中,依旧有不少幸运的蒙古骑兵,突进到了线列步兵的阵前。
第三镇镇统何文达,早就等得耐烦了,见敌人已经突击到了两百米内,他随即下令说:“举枪!”
镇统的军旗,随即斜指向右45度。
前方专门有军官观察镇统旗的指挥信号,于是,第三镇的将士们,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步枪。
蒙古男人,只要大于七岁,就必须骑在马背上,帮长辈们牧羊放牛。
马背上的民族,此言不虚也!
冲锋的马队,持续提速,大约进入100米左右,马上的蒙古骑士们,纷纷挽弓搭箭,向新军的阵线,射出了致命的箭失。
这就是蒙古人的传统技能了,利用战马的冲击力,射出的箭失打击距离要远一些。
“呃。”一名新军战士,很不幸的面门中了箭,惨叫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一名新军战士,胸部中了箭,疼得倒在地上打滚。
线列步兵的阵形,实在是太过密集了,根本不可能自乱阵脚的叫人抬他下去。
伤兵疼得满地打滚,哀号声,声声入耳,令人鼻子发酸,真的想哭,却又欲哭无泪。
四周全是袍泽战友,但是,大家都对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滚不动了,渐渐的没了声息。
排队枪毙的战术,决定了,新军的任何战士受了伤,都没人敢蹲身去帮他。
因为,乱了阵脚的线列步兵,在骑兵的冲锋面前,就是鱼肉,就是一盘开胃小菜而已。
为了更多战友的生存权,很多时候,只能牺牲掉个体的生命。
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
战场纪律,就是如此的无情!
一将功成万骨枯,绝对不是虚言!
大队蒙古人,刚刚冲进80米以内,刘胜洪便下令,轮番射击。
“啪啪啪啪……”清脆的枪声随即响起,第三镇的阵地上空,紧跟着升腾起了浓浓的白烟。
刺鼻的白烟,几乎遮蔽了整个阵线,这个时候,前线的基层指挥官们已经完全看不清楚敌情了,他们只能机械的指挥部下们,进行一轮又一轮的齐射。
根据军官的命令,战士们周而复始的重复同一套动作:射击,装弹,等候命令,再射击,如此循环往复。
“啪啪……”
在密集的枪声中,冲在最前边的十几个蒙古人,应声栽下了马。
“啪啪啪……”蒙古人持续往上冲,枪声也持续不断的响起。
就在反复拉距的过程中,新军的阵线前边,倒下了不少的战马,以及骑士们的尸体。
排枪射击,毕竟不是机关枪扫射,无法完全阻挡个别漏网之鱼。
就见,一匹没有骑士的战马,狂奔到了新军的线列前。
大家都以为,马上的骑士已经落马死了。
谁曾想,蒙古骑士竟然藏身于马腹的下边,他陡然挥刀发难,猝不即防的新军战士们,随即被砍倒了好几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蒙古骑士偷袭成功,心里正在得意之时,忽然排枪响起,他的胸口勐的一疼,眼前立时就黑了,一头栽下了马。
此时此刻的新军阵线前,密集的排枪,一直响个不停。
战士们也不知道循环射击了多少轮了,只是机械的听从命令,举枪、射击、装弹、再举枪、再射击。
直到听见了嘹亮的军号声,战士们这才长舒了一口,停止了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