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养懒人,缺乏主观创新精神的因素,宫里彷造的钟表,其工艺水平尚不如广州的民间钟表作坊。
“大哥,您来的正合适,小弟我得了几两君山毛尖,正好沏给您尝尝?”老十八一向都很敬重玉柱,丝毫也不敢摆皇帝亲儿子的谱。
玉柱绕着座钟转了一圈,抬头问老十八:“这应该是清溪书屋里的那架座钟吧?”
老十八微微一笑,轻轻击掌笑道:“大哥您好眼力,正是汗阿玛那里的宝钟。只可惜,走得慢了点,被送过来修理。”
玉柱点点头,说:“钟表的事儿,你是内行。”
尽管老十八很受宠,即使破格封了贝子,也一直没个正经差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十八便猫在家里,研究起了钟表。
时间一长,老十八擅修钟表的名声,也就流传在外了,专程来请他维修钟表的王公大臣络绎不绝。
玉烟忍了几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跑来找玉柱,想让他替老十八谋个正经的差事,免得在家里闲出毛病来了。
玉柱知道老十八的喜好,趁老皇帝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举荐了老十八,担任养心殿造办处的管理大臣。
养心殿造办处,管的都是老皇帝喜欢的奇巧银技,不涉及到半分宫廷实权,老皇帝也就当场允了。
对于玉柱的安排,老十八满意之极,成天都扑在了差事上。
上茶之后,玉柱饮了口御赏的君山毛尖,嗯,由于纬度和水土不同,口味比信阳毛尖略澹一些。
老十八见玉柱的神色还算是平和,便笑着说:“大哥,不瞒您说,自从我得了造办处的肥缺之后,我十五哥他眼红的不得了,总是羡慕不已的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玉柱没有吱声,他心里有数,老十五再怎么着,也是老十八的亲哥哥。
撇开皇子们的排序,只论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十五才是老十八的正经大哥。
老十八这孩子毕竟心善,他上了岸之后,就惦记着想拉老十五一把,免得老十五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窝在上书房里读书习字。
照宫里的规矩,只要身上没有差事的皇子阿哥,都必须回上书房里跟着师傅们读书。
不过,老十五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和废太子的过从甚密。
别说康麻子了,就算是老四上了台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顺手就把老十五打发去了景陵。
景陵,正是老皇帝的陵寝,老十五在那里,一待就是四年多。
对于一般的草民而言,安排守陵,也就不愁吃喝了。
可是,对于老十五来说,这就明显是老四赏了监视居住的特殊待遇。
享受这种待遇的,除了老十五之外,还有老四的亲弟弟,老十四。
玉柱放下手里的茶盏,十分平静的问老十八:“废太子被圈禁于咸安宫后,老十五可有悔过的表现?”
宫廷斗争之中,赢家通吃,输者必须低头,这是规矩。
可是,从老二被圈开始,一直到现在,老十五都没有真正的悔过之举。
离开了这个前提基础,玉柱就算是帮老十五说了话,老皇帝不仅不会赏差事,反而会猜忌玉柱是想拉拢人心。
老十八是玉柱的亲妹婿,玉柱顺手拉他一把,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