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叔叔唐仁山害怕地躲闪,权悠雪的心都在滴血,她小声地做了个轻声的动作,颤着声说:“叔叔,是我,顾悦城,我是你的悦城啊。”
听到顾悦城三个字,唐仁山忽然眼睛亮了起来,他四处谨慎地看了看,不相信地再次摇摇头:“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们家悦城,你来干什么?”
权悠雪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抓着电话泣不成声,叔叔以前多么精神,多么和蔼的一个人,此刻却是眼光浑浊,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囚服,一头浓密的黑发却被剃成了光头,就是发茬都全白了。三年的监狱生活完全把他变成了另一个多疑、畏缩而又敏感的老头。
叔叔比爸爸还要小五岁,可是看着是那么苍老。
“叔叔,你忘了吗?以前你给我买了个糖葫芦没给姗姗买,她哭着和我抢,还有,叔叔你记得你给我画的小鸭子吗,我非说它是小鸡仔,叔叔,我真的是悦城,悦城看你来了。”一手握着话筒,一手伸了过去。
“悦,悦城---”唐仁山犹疑着把手浮在半空,终于和权悠雪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他浑浊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上次听老婆探监说大哥的女儿出事失踪他在监狱都快急疯了,真是后悔把那颗纽扣给了她,一直以为是她被慕氏深处的那双黑手给报复了。
大哥已经死了,自己也啷当入狱,如果再把悦城搭进去,那么他以后底下怎么有脸见自己的大哥。
“悦城,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唐仁山左右看看,身形变化不大,可是原来的脸完全变了模样,虽然很漂亮,可是除了一双眼睛依旧弯弯如新月,其他的越看越陌生。
“叔叔,时间紧,这个有机会再说吧。”权悠雪把所带的东西顺着栏删塞了进去,她不想再把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再说给叔叔听,免得他更加担心。
“可是----”
“没事,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她说着看看手机,时间快到了,然后立即急急问,“叔叔,我不相信你偷盗,还有,怎么关了你三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唐仁山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让他显得更加苍老:“叔叔没做过,悦城,你相信叔叔!关了三年,说我做假账,贪污了钱,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
在大哥进入慕氏起,他也因会计员的身份应聘进了慕氏,没想到居然自己先是被公司以偷盗名字除名,然后又以巨额的账面作假和贪污而进了监狱,面对慕氏,他一个小小的会计根本无法抗衡,从进了这个铁笼子一般的监狱起,三年,整整三年,他一直在喊冤。
可惜根本没有人理睬自己,没人相信自己,被偷的东西,还有那些账面,一件件成了他定罪的证据。
这一切都是自己四年前有事找大哥有关,他进去的时候大哥已经躺在了地上,他凑近他的嘴巴,大哥想给他说什么,可是终于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除了他发现大哥手里紧紧攥着的这颗纽扣,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一个黑影从窗子一闪而过,而此后自己就遭遇了一个接一个的陷害和栽赃。老婆和女儿都在埋怨,恨着他,可是他却有口难辩,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操控着这一切,恐惧,绝望经常让他在监狱里夜不能寐。
“悦城,”唐仁山想到这里,紧紧地抓住权悠雪的手,连忙说,“悦城,不然还是别查了,要是你也----”
“时间到了,权小姐。”狱警准时出现,两个人立马住了声,互相快速地对望了一眼。
走出监狱,权悠雪车开的很快,叔叔苍老的样子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她咽下眼泪:叔叔,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早点出来。
她一定会查下去,而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