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阮烟罗心头骤然咯噔一下,说不出的难过。
卫流的表情一片淡漠,继续说道:“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乱了,父皇,皇后,母妃,我,还有宫中所有重要的人,都被软禁起来,人人自危,没有人记得凤凰树的花期,以及树上的花王。几天之后,天曜军因为国内的事情不得不撤退,临走时要从南楚带走一个人质,皇后联合朝臣把我推了出去,母妃苦苦哀求父皇,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后来我走的那一天,宫里的人出来送我,我看到皇后的头上戴着本该属于我母妃的花王,那么鲜艳,像是在嘲笑我似的。我等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到最后,却不过是一场空。皇后挑衅地看着我,我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意思,她在告诉我,就算有皇帝的宠爱又怎么样?没有权势,就算皇帝把花王给了我的母妃,我的母妃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花王。”
这些话从卫流的口中说出来,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这本该是一段极之悲伤的往事,可偏偏被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更莫名让人添一股胆战心惊的感觉。
阮烟罗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卫流的手。
指尖细腻的触感,还有温热的皮肤,让卫流在从过往中回神。
他握紧阮烟罗的指尖,冰冷的四肢似乎渐渐又有了血液,一点一点地回温。
对着阮烟罗笑了一笑,卫流说道:“烟儿,你可知道,从那天起我就变的很害怕等待,我想要的东西,一旦有机会,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牢牢地抓在手中,我不肯等,也不敢等,我怕我一旦等了,到最后,就什么也得不到。”
卫流的眼睛平静而哀伤,又透着说不出的脆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卫流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个男子,应该永远都是云淡风清的,淡然飘逸如天上落下来的谪仙一样。
“阿流,都过去了。”阮烟罗轻声说道。
人要向前看,才能活的不那么辛苦,那些过去的事情,不能一直背在身上。
“是,过去了。”卫流低低地应着,忽而抬起头,露出一抹温暖又欣然的笑意:“我不是父皇,烟儿也不是母妃。烟儿会是那株花王,名副其实的花王。”
那笑容如此明亮,一直撞到人心底里去。
阮烟罗的心脏不由自主就跳快了一下,不得不说,卫流真的是个让人很难忽视的人。
“烟儿,明年三月,我把那株花王摘下来送你好不好?”卫流忽然说道。
阮烟罗哽了一下,虽然她相信那朵花王一定很漂亮,可是让她一天到晚在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好像……有点诡异。
不想点头,也不想拒绝,只好干干地笑了笑。
卫流也想起阮烟罗一贯的打扮风格,自己先笑了,说道:“我只是送你,你养着就是,不用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