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就更算不得什么了,他阴着一张脸,好像根本不存在梅纤纤这个人。
梅纤纤疯了一样把太后的这间正殿里摔的乱七八糟,当她再举起一件青玉雕花瓷瓶的时候,忽然手一松,任瓷瓶从手中滑落,却捂着肚子大口地喘息起来。
看到这副场景,太后终于动了容,对外面大声叫道:“快来人,去看看皇后娘娘,不可伤了孩子!”
如今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全部的根基,万不可出了一点事的。
方才为了说事情方便,太后把旁人都谴出去了,只有他们梅家的三口人,但好在殿外一直是有人候着的,尤其太后贴身伺候的许嬷嬷更是一直立在门前,只等着里面有人召唤。
此时听到太后的声音,许嬷嬷连忙就推门进去。
梅纤纤已经痛的站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许嬷嬷连忙过去扶着梅纤纤,把她放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手中按揉着她的几个穴位,急声说道:“呼吸,皇后娘娘,您呼吸……”
梅纤纤张着嘴,只是出不来气,许嬷嬷急了,在她一个穴位上狠力一掐,梅纤纤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出了水一般,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这才终于缓过方才断掉的那口气。
此时其他的人也都进来了,御医也被人匆匆地请了过来。
梅纤纤被扶到里间的床塌上躺下,御医把了脉,又看了胎相,伸手擦掉额上的冷汗,说道:“娘娘洪福,胎儿无事,只是以后要精心养着了,心情要平平稳稳的才好。”
胎动的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御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去说太后和梅安仁的不是,只能这么无关痛痒的说一句。
太后没应声,只让御医留下方子,然后就把人打发走了,又吩咐了宫人去煎药。
忙乱了这一阵,梅纤纤面色苍白,头发尽被汗湿了,在脸颊上粘成一团,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盯着帐顶,一只手下意识的抚着肚子,也不知道是想爱抚,还是干脆用力,把这团根本不受期待的肉块弄没。
太后把其他人都打发下去,在床边坐下,拍了拍梅纤纤的手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梅纤纤不动,也不转头去看太后,只是平平板板的躺着。
太后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世间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宠爱,当年哀家入宫的时候,何尝不是豆蔻年华,青葱天真,渴望着有个人能来疼自己,爱自己。当年哀家与成皇帝,也确实有那么一段好日子,可是结果呢?那个狐媚的柳妃一进宫,成皇帝就把哀家忘到一边去了,哀家不过骂了那个狐媚子几句,成皇帝居然就命人狠狠地打了哀家,不仅打掉了肚子里还未察觉到的小皇子,还让哀家此后都再也不能生育。”
梅纤纤的眼睛动了动,太后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从来不说,想不到这个时候,她居然会说起当年那些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