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而大殿中凝滞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间松驰下来。
有些人就有这样的能力,一个表情,一个心绪,就能影响所有人。
阮烟罗知道南宫凌已经缓过来了,便转头看向高阶上的皇位,面上露出小女孩一般娇俏的笑容,说道:“皇上,新年不言离别,若是言离别,必将妻离子散,这个说法,连烟罗都知道,怎么皇上却忘了呢?”
阮烟罗这话说的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诅咒皇帝妻离子散,可是偏偏她一副纯真娇美的样子,让人只以为她是小女儿天真,完全无法责怪她。
而且天曜民间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是皇帝先犯了忌讳,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皇帝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他的面色几变,终是不想在新年宴上闹的太难堪,被百官看了笑话,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是朕疏忽了。”
“那皇上可千万不要再疏忽了。”阮烟罗仍是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样子,说道:“也就是凌王孝顺,要是换了别的人,恐怕就要记恨皇上了呢。”
这句话说的巧妙至极,就连南宫凌都忍不住笑了。
他的确不会记恨皇上,只因在他根本就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却不可能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只把脸色憋的青黑一片。
“皇上,凌儿出京多年,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怎么忍心这么快就让他走?”一旁的太后开口了,刚才皇帝突然要赶南宫凌走,太后大出所料,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她还打算今天代表梅家向给梅纤纤和南宫凌请婚,是绝不想让南宫凌离京的。
皇帝脸色黑了一下,说道:“北疆吃重,离不得人,否则的话,朕也舍不得凌儿远离京城。”
皇帝睁眼说瞎话,他巴不得南宫凌走,他不起,皇帝要怎么把阮烟罗接进宫?
“就算要走,也不必赶得那么急。”太后说道:“凌儿这一出京,又不知道要多久,他也不想想他今年都多大了,哪里还耽搁得起?”
皇帝闻言眼睛一亮,是啊,南宫凌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他要跟自己抢阮烟罗,自己为何就不能先赐婚?
一旦南宫凌成了亲,以阮希贤对阮烟罗宝贝的程度,绝不可能让她去做妾。这才是个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法子,可自居然没想到,直到此时太后提醒了才想起来。
当下笑容满面说道:“母后说的也是,凌儿年纪是不小了。”
“亏皇帝还记得!”太后假做不满说道:“今儿是个好日子,哀家就做个主,替凌儿求一门亲事。”
“哦?母后嘱意何人?”
高阶上皇帝母子二人一喝一和演的高兴,半分都没有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思。
南宫凌唇角紧紧抿起,目中透出嘲笑的神色,随即转为深深的不悦。
他的人生是自己的,容不得别人随意揉捏。
而且……
目光转向阮烟罗,变的十分温软,只有这条小鱼,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会无惧无畏的走到他的身边,为他说话。
除了这份全心全意,他谁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