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顺着动作直接在草地上躺下,夏夜的气息清新而迷人,草木轻香被风带着微微打着转,在清冽的溪水上绕了个圈,飘入阮烟罗的鼻尖里。
这香气带着微微的凉,就像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清冽宜人。
阮烟罗轻轻露出一丝无奈笑意,她这是怎么了?一面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力,控制力,全都出了问题,一面还不管不顾的就冲了出来。
静下心来想想,她刚才那些想法其实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对他好,虽然低到尘埃里,但心中是欣喜的,而且开出花来。
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她愿意做的事情,在那样亲密的两个人之间,分什么尊卑?
当初南宫凌在她身边的时候,不是也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些?以他王爷之尊,还蹲下来为她擦去脚上的尘土,亲自为她穿鞋子。
她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而已,哪里就有那么多想法?
看来是这些日子真的闹别扭闹的太久了,所以听风就是雨,疑神疑鬼,把一颗冷血铁石的心,生生变成了一碰就碎的玻璃心。
南宫凌,那个妖孽王爷,还真是够有破坏力的。
一张长长的马脸忽然出现在视线里,大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她,透着几分不满,似乎在跟她说:“女人,你到底回不回去?”
阮烟罗发现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墨墨明明不会说话,但每当它看着她的时候,她好像就能读懂它在说些什么。
“你很不满我自己跑出来?”阮烟罗问道。
墨墨不屑地扬起脸。
凡是丢下它家主子的,都不是好人。虽然它那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人家够强啊!男马对男人那种纯雄性之间的崇拜,女人是不会懂的。
阮烟罗顿时无语,要不要这么傲骄。
“再躺一会儿吧。”阮烟罗不起身,仍是赖在地上:“这大半个月,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轻松,我刚才跑出来,阿凌没准又生气了,我先歇会儿再回去哄他。”
阮烟罗不是笨人,她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与卫流的关系中,都是她一力的主导,卫流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回应她,他们之间的互动其实很少,阮烟罗也一直以为感情就应该是那样平平淡淡的,没想过会这样患得患失,会有这么厉害的冲突。
这些日子来后悔有过,委屈有过,心痛心酸折磨有过,从大悲到大喜,大喜到大悲,也都经历了个遍,何况还有孙家嫂子的开导,她就是再笨,有些事情也想明白了。
刚才那一下,就只是突然间被某个念头掩了心,突然间就魔怔了,落入一个怪圈,怎么也出不来。
而如今飞奔了这么长的时间,心里郁积的那些东西发泄了出来,人也冷静下来,她就知道,那些想法,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又在草地上躺了半个时辰,阮烟罗觉得心情已经没问题了,人也休息够了,就坐起身。
正打算对墨墨说走,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林中远远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