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伸手拽住一根绳子,甚至想就这么再渡回河那边去,把阮烟罗紧紧拉在手中,亲自把她带到河这边来。
可是如今两根绳子上都有人,这么急的河水中,不可能在河中间彼此交错而过,卫流拳头死死捏紧,红着眼睛,望着河那边的阮烟罗。
阮烟罗身上还是进关城时的那身男装,不同于女装时的柔美,此时干净利落,一身英姿。
她就站在河边,与卫流遥遥对望着。
秦川等人是有武功在身的,比那些南楚男丁自然是要快,盏茶工夫就到了对岸。
“烟罗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过来?”卫流抓着秦川厉声问道。
他眼底的惊慌那么明显,把秦川都吓住了。
“烟……烟罗郡主说,她想再看看故土。”秦川结巴着回道,也转头去看阮烟罗。
胡说八道!
烟罗这样的女子,比男儿还要干脆爽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
这么明显的借口,秦川竟然没有听出来?
秦川他们是最后渡河的人,他们过来之后,绳子上就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卫流伸手就抓住其中一根绳桥,他要过去,要过去亲手把阮烟罗带过来!
然而手刚碰到绳桥,原本紧绷的绳子忽然一软,掉落到了河水中。
卫流望向对岸,刚好看到阮烟罗手中亮光一闪,那是匕首的反光,她割断了这根绳桥。
“阿流,别过来了。”隔着汹涌咆哮的界河,阮烟罗大声叫道。
卫流只当听不到,伸手又去够另一根绳桥。
“阿流,你要是碰了,我现在就割断它!你想让我现在就割断它,还是先和我说说话?”
卫流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他抬起头,惨白着脸望着阮烟罗。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有几分凄惶。
过了河的南楚众人全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过来,多亏了阮烟罗,他们才能走的这么顺利,现在能够平安渡过界河,进入南楚国境,也全都是阮烟罗的功劳。
他们早就忘记阮烟罗其实是天曜的郡主,都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以为阮烟罗会和他们一起回南楚,会嫁给卫流为妻,可是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阮烟罗为什么不过河,还要切断绳桥?
“烟罗,我知道你在怪我。”卫流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情绪,声音很平静,可是眼神却是那么悲凉。
“我不怪你!”阮烟罗叫道:“阿流,我真的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卫流上前一步,走到河水里,紧紧盯着阮烟罗说道:“烟罗,过河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如果你不满意,无论怎么怪我,罚我,我都无怨言!”
阮烟罗咬了咬唇,这样的卫流很陌生,却让她心疼。
卫流应该是清雅的,平和的,几时曾流露过这么激动的情绪?
这个男子对她,真的不是没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