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品,就算再多,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南宫瑾瞳孔一缩,竟然感到一丝惊颤,好像阮烟罗今天说过的话,一定会在某一天应验。
“你在威胁本王?”
“不。”阮烟罗轻轻一笑:“我在通知你。”
转过身从容离开:“我要你知道,有些东西,你有的时候不要,而你要的时候未必再有,你会后悔,总有一天。”
——
这一天夜色冰凉如水,阮烟罗跌下马,控制不住心中的疼。
这不是她的感情,为何痛要由她来承担?抓着心口,刀搅着,针刺着,无法停止。
眼眶发热,泪水随时都会流下,阮烟罗何曾这么狼狈,她不愿被人看见,抓过一匹马,一路狂驰,直到坚持不住。
马匹在她落地的时候就跑远了,这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看见这家酒楼,就走了进来。
冰凉的酒液入口,心口的疼才好了一些,阮烟罗如抓住救命稻草,又连喝了好几杯。
脑海里依稀回想起对南宫瑾动心的那一刻,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上元灯节,郡主五岁。
郡主从小就不甚聪敏,和别家的女儿少爷比起来,永远是被嘲笑,被冷落的命。
那一个上元灯节,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所有人都有灯,只有郡主没有。
就在郡主孤单单傻站在一边的时候,有个人过来,给了她一盏灯。
多可笑,一盏灯,换了郡主十年的倾心。
直到今日,梦碎心惊。
摇摇头,阮烟罗不愿再想那些事情,那是郡主的回忆,郡主的伤心,与她何干。
可是那么疼,只想大醉一场。
夜色渐深,桌上倒着三四个酒瓶,阮烟罗已有醉意。
楼下小二看看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们要打烊了。
正想上楼去请阮烟罗改日再来,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上托着一个银光灿灿的元宝。
这元宝不算大,却足以抵得他一个月的收入。
“别打扰她。”淡淡的声音仍在空中,人已经飘然上了二楼。
阮烟罗倚着雕花窗格,微微眯着眼睛,面颊上有几分酡红,极是诱人。
忽然一个人在桌对面坐下,淡笑说道:“独酌不如欢聚,不知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
阮烟罗抬头,那人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其他部分却隐藏在银色的面具后面。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很香,比她刚才喝的好多了。
阮烟罗一笑,慵懒而娇媚:“有酒就不介意。”
对面的人呼吸轻微滞了一下,阮烟罗不是那种一见便觉得惊艳的长相,但前提是不笑,此时她这样笑着,眸中波光流转,似富丽的团花盛开,美不胜收。
低低的叹了一声,就这样邀陌生人共饮,胆子也太大了些,幸好这陌生人是他。
拿了个新杯为阮烟罗斟上,阮烟罗一闻,淡淡的花香缭绕,似有若无,又透出清冽的甜味。
“好酒。”轻轻一笑,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