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身边往门外快步走去。
卫流的心微微缩了一下,他感觉到阮烟罗从他身边掠过,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只是动了动手指,就又停下了动作。
他知道他能留下阮烟罗,可是把阮烟罗留下来之后,他又能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那个每夜每夜在他梦中出现的人,那个他留在画上,心里充满无数不可言说情绪的人,不是阮烟罗,不是现实中的这个阮烟罗。
阮烟罗跑下楼梯的声音咚咚地传来,还有卫太太疑惑的发问,紧接着,上楼梯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卫太太气急败坏叫道:“死小子,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怎么居然把人都气跑了?”
卫流依然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卫太太气得转到了卫流身前,张嘴还要再数落,可是看到卫流的神色,却一下子闭口了。
卫流的神色如此落寞而恍然,好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卫太太才会突然想起来,她的儿子,是学艺术的,他看似平淡无波的表情下,是一颗绝对敏锐又知察的心。
“儿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卫太太小声问道。
“没事。”卫流终于开了口,对着卫太太轻轻地笑,只是那笑意实在是勉强了些。
“妈,我想出去写生。”卫流说道。
他脑子里很乱,似乎有许多的事情,可是每一件事情又只不过是些碎片,根本拼不起来。
卫太太一听精神就紧绷起来了,卫流上次出事,就是因为他出去写生。
卫流轻笑,伸手环住卫太太,说道:“妈,我只是出去写个生,不会运气好到每次写生都能碰到警察抓坏人的。”
卫太太听了,也忍不住笑,说道:“那带几个警卫去。”
“这还叫什么写生?”卫流轻声说道:“妈,我保证不去危险的地方,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来。”
卫太太自己也知道带警卫去写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胡说,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卫流的状态真的看着很不好,让他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逼着卫流答应最多去一个星期,她便也点了头,不再去问卫流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太太是那种典型的大智若愚的人,她不追究许多事情,只是因为她知道,有许多时候,不多说,不多问,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卫流陪着卫太太吃了早饭,应下了卫太太一大堆有的没有的要注意的事项,才出了门。
他是自己开车去的,和阮烟罗冷战的那段时间里,他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家里的司机教了一下,他本来就不是不会开车,只是昏迷醒来过来过后有些恍惚罢了,加上天份又高,开了两天之后基本上就熟稔了。
他开着车到了城郊,在一座镇子上把车停下,住了一夜之后,在第二天上了山。
如果卫太太知道他是来这里,一定无论如何也要拦住他,因为之前,卫流就是在这里写生的时候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