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阮烟罗,被那样的目光看着,也忍不住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这个人,一定从骨子里就是黑的,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光明,全是阴冷仇恨,好像这整个世界都欠着他一样。
“我倒是低估你了。”他缓缓站直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只针剂。
阮烟罗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是麻醉枪上的弹药,她方才必然就是被麻醉枪暗算的,麻醉枪的体积不小,这个人为了行事方便,想必方才把枪放在一边了,所以现在手上只有针剂。
但对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她来说,这一只针剂,只需要用手就能插进她的肌肉里。
阮烟罗死命地向后退着,她从来想不到,她有一点居然会这么狼狈。
可是突然,那个人一下子把针剂甩到了一边,就在阮烟罗因此而有片刻怔愣的时候,他猛地一把抓住了阮烟罗,膝盖死死压在阮烟罗的身上,另一手则再次捡起了方才跌落一旁的小斧头。
“现在的你,根本用不到针剂,这一次,我看你还要怎么逃。”
阮烟罗被压的胸口剧痛,手中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斧头向着自己落下来,明明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在此时的她眼里,却慢得好像慢动作一样,漫长的有些让人受不了。
这一刻,阮烟罗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一个事实,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斧头狠狠落下,阮烟罗甚至听得到斧头的锋刃破开空气的声音。
嗖……
一道冰冷的触感贴着面颊落下,在耳边传来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几丝痒痒的东西拂过面颊。
阮烟罗有一瞬间的呆滞,斧头砍下来,人要死的时候,会是这种感觉的吗?难道,一点也不疼?
这种不考谱的想法人是片刻而已,下一秒,阮烟罗就猛地张开了眼睛,她没有死,那一斧,再一次落偏了,可是,为什么?是谁救了她?
正想着,一只脚踹过来,狠狠地把跪在她身上的人踹了下去,她只觉得胸口顿时就是一空。
来人踹开碎尸狠魔之后,立刻蹲下身来,眼中焦急的神色掩也掩不住:“你怎么样?”
这样的时刻,阮烟罗竟然会觉得心头一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她眼睛猛地张大,极力从嗓子中挤出声音:“小心!”
那个碎尸狂魔被踹开之后,见卫流没有继续追击,反而背对着他对看阮烟罗的状况,立刻举着斧头,向着卫流狠狠砍过来。
卫流觉得自己身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根本不需要阮烟罗的提醒,就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也没看,随意地举手一挡,却正挡在那个变态碎尸罪犯的手肘之处,那个男人只觉得手肘不由自主地一麻,虎口一松,手中的斧头就要往下掉。
卫流极自然地顺着他的前臂往前一移,直接就把他手中的斧头接了过来,同时另一手拉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摔,把他像堆烂泥一样摔在身侧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