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咬着牙,深吸气,再呼气,配合着宫缩的疼痛,努力地往下用力。
南宫凌额头全是汗,阮烟罗的羊水已经破了,身下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能看到阮烟罗大的夸张的肚子不住地耸动着,可是下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孩子,会从哪里出来?他见过新生儿,就算对比成人来说是小的,可是对比起女子的某个部位来说,却仍是足够大。
一个小生命,一个孩子,会从那种不可思议的地方出来?
南宫凌简直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阵,就像是川、湘、粤、鲁全天下所有菜系的调料都倒在了一个锅里,然后煮成了一锅粥状的可怕物体,那滋味,岂是一个两个形容词所能形容?
阮烟罗这是头胎,头胎通常都是很难生产的,阮烟罗也生的很不顺利,卫流在阮烟罗的前方,观察着阮烟罗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已经大致摸到一点诀窍,当阮烟罗加深呼吸的时候,就是她痛的厉害的时候,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是要不断用力,向下推挤孩子,而当阮烟罗呼吸平缓下来的时候,说明方才的那阵阵痛已经过去,可是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也就意味着,她方才的努力并没有收到成效,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卫流不住地帮阮烟罗擦着汗,在阮烟罗用力的时候,任由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连手上被掐出血痕来,都好像丝毫不觉得。
当阮烟罗又一次狠狠用力,可是却仍是没有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和挫败让阮烟罗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叫似乎连她的力气都泻去了一般,阮烟罗的呼吸在一瞬之间微弱下来,好像已经失去了努力的信心。
“小鱼!”南宫凌第一时间便能感觉到阮烟罗的变化,立刻冲到了前方,伸手紧紧握住阮烟罗。
“小鱼,别放弃,就快了,很快就会好了。”
南宫凌的心里疼的一塌糊涂,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阮烟罗和他的孩子,可是他没有想到,生孩子,是这么艰难又痛苦的一件事情。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迈在鬼门关里,南宫凌心头的焦躁积累到几乎要爆炸的程度,他根本没有办法想像,如果阮烟罗因为生孩子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他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
“她没有力气了。”卫流把抱着阮烟罗的位置让给南宫凌,眼底也是焦急,但却极力保持着平静说道:“得想办法给她弄点补身体的东西。”
南宫凌紧抿着唇,他何尝不知道,可是在这个鬼地方,他能到哪里去弄补身体的东西。
蓦的,他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把阮烟罗再放回卫流怀里,可是卫流却先他一步,并指如刀,一下子在腕上滑了好深的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汩汩涌了出来。
他和南宫凌,都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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