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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动就杀了谁。”阮烟罗的话平平静静的,却带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森然之意。
肚子里的孩子忽然用力地踢了一下,可是阮烟罗感觉得到,这不是害怕,也不是受惊,而是在兴奋。
其实一开始对他这样的动静也是害怕的,可是每次他踢完之后,让陆秀一来检查,都一点事情也没有,健康强壮得很。
都说知子莫若母,多来几次,阮烟罗也就知道了,她肚子里这个,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外面的情势越是紧张,他就越是兴奋。
如果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出来了,阮烟罗非得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一巴掌不行,真是孩子见了这么多,就没见过这么皮的,还在肚子里就不肯消停了。
可惜孩子还没有出来,所以阮烟罗只好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学着点,就当是胎教第一课了,心要慈,手却要狠。所谓,慈不掌兵。”
她能做的,该做的,所有的警告和后果,所有的承诺和诅咒,她全都做过了,如果那些人还不安份,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容下他们。
李侠的弓箭早已再次举起,平平地对准下方隘口前的人,其实经过方才阮烟罗那一说之后,绿柳营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进入谷中去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响箭响起的时候,虽然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并没有人有想要再出来的想法,只有那些将官们,心头再次起了蠢蠢欲动之意。
这里都是他们的兵,如果他们能够再煽动一番,也许真的还能激起兵变,寻到一丝机会。
这么想着,绿柳营的主官已经半转过身,张口就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可是他一个字还没有发出声,就有一枝箭破空而至,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又从他的脑后破骨而出
“咯……咯咯……”
他的喉中发出杂乱不堪的声音,片刻后,血才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抽搐着,向后仰倒在地,血不断地从口中蔓延出来,眼见着是不活了。
这突来的变故让下方的队伍乱了片刻,但紧接着,就有人低啐了一声说道:“活该!”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过了阮烟罗方才的话,看到了莫存和南楚的士兵,再加上他方才的反应,士兵们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想再拿了们当挡箭牌,来一次混水摸鱼。
如果真的让他成功了,那他们这些人,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再没有一丝活路了。
这样的人不活该,那什么人活该?
看到了南楚的人,他们有心想要帮忙,可是他们也知道,阮烟罗现在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们,而且他们之中确实还有心怀不轨者,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能不出来添乱,就是最好做法。因此往里面走的脚步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进一步加快了。
阮烟罗看着他们行进的速度,眼底滑过一抹欣慰,人心果然是要用人心来换的,这些人,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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