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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西凉的皇位,真的就这么重要?
真的就这么重要?
南宫瑾的神色木然一片,他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当哈雅一声一声地叫出来,他却觉得,他所有的立场和理由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站不住脚。
在那扇门的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曾经把整个国家和整个人生都托付给他的女人,她就快要死了。
阮烟罗看不上南宫瑾这副样子,猛地一用力,把南宫瑾甩开,大声叫道:“颜清!”
颜清应声上前,手起刀落,狠狠地把锁头劈开。
哈雅就靠在门上,锁头一开,她立刻跌落出来,小宫女慌忙扶住她,急声叫道:“女王,女王……”
阮烟罗站在房门外面,哈雅跌落的时候,正好跌在她的脚边,哈雅看到这一身素净的衣裙,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她吃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阮烟罗的裙摆,嘶声叫道:“阮烟罗,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七活……八不活,他只有,七个月,可以活的……不要管我,实在不行,就剖开……剖开……”
阮烟罗心中大痛,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知道这一份坚持与守望,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行,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再所不惜。
阮烟罗狠狠地瞪了南宫瑾一眼,蹲下握住哈雅的手,声音坚定地说道:“哈雅,你别担心,我会救你的孩子,孩子会好的,你也会好好的。”
哈雅额头上都是汗,头发**地粘在上面,她虚弱地喘着:“孩子,孩子没事就好……”
“胡说!”阮烟罗不客气的斥责她:“光把孩子生下来,谁来陪着他成长,谁来保护他?万一他受人欺负怎么办?万一他冷着饿着怎么办?除了当娘的,还有谁会这样心疼孩子?”
用力握了她的手,阮烟罗坚定地为她打气:“所以你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你别想把孩子交托给我,我不会帮你的,我自己还有孩子呢,为什么要照顾别人的孩子?”
阮烟罗跟哈雅说话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忙碌起来。
陆秀一在旁诊着哈雅的脉,又急匆匆地吩咐小宫女去准备热水,去叫稳婆还有宫里有生产经验的嬷嬷来,又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熬药。而颜月则指挥着人去抬担架,把哈雅架了上去。
地上太脏,对于生产的人来说,绝不是个好地方。
所有人都在忙来忙去,只有南宫瑾如根木头站在一旁。
他的表情木然,紧盯着哈雅,哈雅的样子太可怕了,脸上全是汗,身上全是血,尤其是下身,裙子几乎已经被血浸透了,就算抬上了担架,也还在不住地往下滴落。
南宫瑾的喉结动了动,战阵之上,他不知道见过了多少血腥,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血腥,会像今日一样,这样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