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她就跟着难受,又欢喜。她现在能体会卢玉珠的心情,其实用四个字足以形容,那就是苦尽甘来。想起两个人一路艰辛的跑去玉州的往事,熏儿这才十四岁的小丫头竟然生出些许沧桑的感慨来。不过还好,这结局,是如此的让人欢喜。
“不怪你,是我自己心里不安生,患得患失的。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想起自此后又要和父亲大人分开,心里难免伤心。”
卢玉珠擦了擦眼泪说道。
“熏儿,还好有你,以后住进了王府中,王爷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有你陪着我。”
“小姐,熏儿一定会陪着你的,熏儿从懂事开始就没有和小姐分开过,不管怎么样熏儿都会陪着小姐的,一直一直的。”
两个小丫头,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哭了一会儿,熏儿找来手帕给卢玉珠擦脸:“小姐别哭了,一会儿王爷就要来唱催妆诗了,等唱完了催妆诗,小姐就要上花轿了呢。哭着鼻子怎么能上花轿呢,还不让宾客们笑话。”
“嗯,我不哭,熏儿你陪我一起进花轿可以吗?我怕……”
熏儿脸一红说道:“小姐,你是不是欢喜的糊涂了?我怎么能上花轿呢?新娘子是你……”
话说到一半,熏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猛然间羞红了脸庞,竟然不能说出话来。他猛然间想起,作为新娘子的陪嫁丫鬟,往往都要做了新郎官将来的一房小妾。自己陪着小姐一块嫁过去的话,岂不是将来也要做了那忠王刘凌的女人?一想到刘凌那张俊朗干净的脸,高大魁梧的身子,熏儿的心就开始狂跳不止。
“怎么了熏儿?”
听熏儿的话戛然而止,卢玉珠问道。
“没……没什么,我帮小姐到门口看着点,王爷来了我就告诉你。”
说完,熏儿看了一眼那火红火红的盖头,捂着自己火红火红的脸跑到门缝那里继续往外看,只是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刘凌吃过了点心,在指引下来到卢玉珠的门前,正巧看到二指宽的门缝里有一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刘凌想笑,促狭的对着那眼睛做了个亲昵的表情。他背对着众人,倒也不怕别人发现自己努起来的嘴。只是他以为那门缝里往外看的人是卢玉珠,谁想到会是熏儿这个小丫头?
看到刘凌这样“轻薄”的举动,熏儿羞的呀的叫了一声,一颗心放佛都要跳出来一样。平日里没有想到过自己将来的出路,面对刘凌的时候倒也显不出有什么不自在。如今明白了自己将来也是要给刘凌做妾,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保持一颗置身事外的心了。以前自己帮小姐出谋划策的时候,怎么从来不曾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倒好像是自己也巴不得赶紧嫁过去才好……
被刘凌大胆的举动吓坏了,熏儿喊了一声身子猛地的往后一闪。
“怎么了熏儿?”
卢玉珠急急的问道。
“没……没事,王爷他来了。”
熏儿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波涛,让自己说话的音调听上去没有那么慌乱。
“啊!已经到门前了吗?”
卢玉珠猛地跳起来,手足无措的叫着。熏儿又被她吓了一跳,见卢玉珠相去掀开自己的盖头,她吓得跑过去拉着卢玉珠的手说道:“我的小姐啊,你可别把盖头自己拿下来啊。”
卢玉珠不知所措的原地转了个圈,被熏儿按着坐在床边。
刘凌不知道那门缝里的眼睛是熏儿的,他还道是卢玉珠自己等不及了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亲密的举动,他刚才的动作虽然略显轻浮,倒是也不算太过分,当然,这是站在刘凌自己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别说是熏儿,即便站在门前的真是卢玉珠,只怕也会被刘凌大胆的举动吓得脸红心跳。
傻笑着愣了一会儿,刘凌在花三郎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是要催新娘子的。头天晚上就开始背的催妆诗,现在总算用上了。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这诗不知道是何人所作,倒也朗朗上口。
催妆诗之后,花三郎和赵二就要遍撒金钱了,守在门前的小丫鬟们算是捞着一次狠的,每个人都抢了不少铜钱。
守在外面的丫鬟们敲开房门,卢玉珠在熏儿的搀扶下走出闺房,迈过马鞍,然后在家人的陪同下走出府门,钻进了迎亲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