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皆阳奉阴违。可想而知,黄琬此行,必坎坷难为。此事可比,刘景升单骑入荆州。若无州中豪强世家相助,如何能跨蹈汉南,为一州之主。
此举。后世俗称“拜码头”。
若无蓟王首肯,鲁肃引荐。黄琬如何能中洛阳,而立州府。
司州立府于城中步广里。出府门,便是上东门御道。与长信宫(永安宫),隔街相对。与东郭绥民里,洛阳县,不过数里之遥。距位其下之永和里,河南尹府治,亦不足数里。
至此。州、郡、县,三级吏治体系齐备。洛阳治政,遂入正轨。
稍后,又有前扬州牧,领右将军刘繇,入京来投。
入府与黄琬密谈,求河东郡栖身。
黄琬不敢擅断。遂待之以客礼,后遣使甄都。便有司州别驾刁韪此行。
悉知前后诸情。伏完言道:“闻右将军自出淮南,便轻舟北上。欲求孙破虏飞云舰队,‘报怨雪耻’。却不知何时入京?”
“君侯有所不知。数月前,右将军便已入京。客居函园蓟国邸。与园中诸校,多有往来。料想,必有结好之意。”别驾刁韪,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伏完这便心领神会。同为“拜码头”。刘繇虽贵为右将军,遥领扬州牧。然毕竟无一兵一卒傍身。空口白牙,如何能说动函园官吏,助其成事。
辗转数月,引而不发。待司州立府,尘埃落定。这才登门相求。足见刘繇,一雪前耻之心。
俗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何况时人重名。身受袁术,奇耻大辱。长涂二龙,焉能不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遍观隶属甄都治下州郡。幽、冀、并、凉、雍,五州皆出蓟王兼督。余下青、徐、豫、兖、荆,皆得其主。且州牧皆兼领将军位。军政一体。唯司州牧黄琬,无军权傍身。刘繇此去投靠,可谓目光长远。
“司州兵卒几何?”太师高屋建瓴。
别驾刁韪,如实作答:“除黎阳营士,随卫将军入兖。尚有雍、长安二营,计万余精兵。”
话说,戍守京畿之营士,有黎阳营、雍营、长安营等。
雍营,屯雍县,属右扶风,主官为“扶风都尉”。长安营,屯长安,隶京兆尹,因其主官为虎牙都尉,故又称虎牙营。
《后汉书·安帝纪》:“(延平四年)乙丑,初置长安、雍二营都尉官。”应劭《汉官仪》:“京兆虎牙、扶风都尉,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园陵。扶风都尉居雍县,故俗人称雍营焉。”
雍营并长安营,皆为汉安帝,延平四年所置。乃因西羌屡屡作乱,为护前汉皇陵,故在三辅置营士。
雍营、长安营、黎阳营。三处营兵,与南北禁军类同,均是常备之军。
先前,曹孟德拜骑都尉,领黎阳营。后为轻车将军,拜兖州牧。遂携五千黎阳营士渡河,今为卫将军营中主力。黎阳营遂十室九空,营中只剩老卒戍守。后被蓟国横海舰队,戈船校尉文聘所据。
闻弦歌而知雅意。
右将军刘繇所求,必是雍县、长安二处所屯,一万营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