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长,酒鬼黄。
这六个字,是打明末清初开始就在太行山一带流传的。
据民间传说,这黄家亦有皇家之意,没有人确切知道这黄家人到底是姓黄还是皇亦或者是朱,反正明朝灭亡之后,他们就成了太行山上最活跃的反清分子。
黄家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反”这个字而存在的,清朝的时候反清,民国时期反军阀,抗日时期反日,直到共和国成立之后,他们才消停下来。
这酒鬼黄和王大卦是一时进的盘山村,与酒鬼黄不同,王大卦没有杀人的本事,不过他却有算人的本事。
他跟着国民党干过,也跟着**干过,在那场灾难来临之前,他相当醒悟的辞掉了手头上的工作,到了这盘山村里头当起了一名山野村夫。
王大卦很有学问,目前为止他还是村里头的先生,教得当然不是什么语文数学,而是三字经、千字文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王大卦和酒鬼黄一样,都是老光棍一个。刚来这盘山村的时候,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只不过两人的心气都比那天还高,遇到了好看的婆娘玩玩还行,想让他俩娶进门为妻,那可是打死也不干。这两老东西现在都不敢到临水乡,因为一但去了,就会被人像撵鸡似的撵着打,而且还是被一群年纪与他们差不多的老头子,这两老家伙当年祸害了多少女人可想而知。
与酒鬼黄住得地方比起来,王大卦生活的地方很讲究,甚至可以用考究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同样都是那由青石黄土垒成的房子,但是他的房子要工整和漂亮的多。
四南四北四正四厢足足十六间房子的格局颇有点老北京四合院的意思,他家的院子也不是黄土铺地,而是铺着一块块打磨平滑的青石,月光散在上头的时候,格外亮堂。
十六间屋子,除了一间卧室和一间客厅之外,剩下的房间都是他的书房,书都工整有序地摆在书架上,有不少已经绝迹古籍和民间野史,不过里面摆得最多的还是那佛、道、儒三家的书籍,各家书籍都各自占了三个通连的房间。
因为酒鬼黄提到了洪孽的原因,洪盘山的心情有些不好,所以他让三生娘领着陈凤喜来了王大卦家。
众人到达王大卦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但是这老爷子竟然还俯身在案前奋笔疾书着。
十六间房子除了他正在写字的房间是灯火通明之外,其它均是一片漆黑。看到陈凤喜等人进院的时候,王大卦连忙提着油灯出来,把院子里头石桌旁边的油灯引燃。
“陈村长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王大卦没有请陈凤喜进屋坐坐的意思,引燃石桌旁藤树架上的油灯后就坐到石凳上卷起了烟。
陈凤喜毕恭毕敬地朝着王大卦鞠了一躬,郑重其事地说道:“凤喜特意来向先生请教!”
“来向我请教?你这唱得是哪一出?”王大卦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三生娘。
三生娘不冷不热地说道:“以后要还想吃我做的饭,就好好说话!”说罢,三生娘便是旁若无人的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喂起了奶。
她胸前那白花花的nai子跳出来的时候,赫连洛河和胡家仙脸上都升起了尴尬之色,更别说陈凤喜和王大卦了。
“屋里说话吧!”王大卦无可奈何地起身请陈凤喜进了屋。
朝着三生娘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陈凤喜便是跟着王大卦进了屋,而赫连洛河和胡家仙则是在外面跟三生娘聊起了天。
四套笔架,分别挂着湖笔中的羊、狼、兼、紫四毛笔的大、寸、中、小四中尺寸,墨是正宗的徽墨中的漆烟墨,纸亦是那价格不菲的宣城宣纸,而那镇尺竟然是一级文物级别的鬼头尺,那砚台更是了不得,是与那曾经以1368万成效的石钟形端砚!
就这张破旧的八仙桌上的家伙什要是卖了,恐怕都够这盘山村的人生活五代的了,很难想象,一个拥有如此之外贵重物品的人为何会选择在这种地方隐居。
王大卦不动声色地回到桌前,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待一切收拾完毕之后,他才看着陈凤喜问道:“陈村长,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想请先生当我的军师!”陈凤喜直截了当地说道。
王大卦微微一笑,一边将纸放到一旁的纸架上,一边似笑非笑地说道:“军师这个词可不能乱用,难不成陈村长想要造反?”
陈凤喜没有说话,跟王大卦这种人精对话,他应该少说多听。
将纸放下后,王大卦端坐到了太师椅上,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给军阀当过军师,也给国民党军官当过军师,还给八路军当过军师,现在想想,我好像也伺候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的下场可都不怎么样。好点的,能捞着个全尸。不好的,都是尸首相离。陈村长难道就不怕死在我的手里?”
陈凤喜轻轻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先生愿意,凤喜一切都听先生吩咐!”
王大卦似笑非笑地递给了陈凤喜一支自己早就卷好的烟,自己则是抽起了旱烟枪,吧嗒了几口烟后,他才缓声说道:“你的杀心很重,但是仁心更重,你可以称雄,但是成不了枭雄!我王大卦伺候的人虽然都死了,但个个都是名动一时的枭雄!”
陈凤喜面无表情地点燃了烟,辛辣的烟雾与肚子里的辣酒混在一起的时候,直令他感到反胃,他面带苦相地说道:“这什么烟,怎么这么冲?”
王大卦不以为然地说道:“自己种的。”
陈凤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我就说嘛,就没抽过这么冲的烟。王先生,你说得没错,我这人有时候脑子确实是容易发热,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希望能有一位像您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帮着我拿拿主意。”
王大卦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王某人虽然不才,但是帮人拿主意的事情却是从来不做。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听到这话,陈凤喜不由就有些犯起了难,这家伙,你让我去死我也听你的啊?
王大卦意味深长地说道:“时势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借着时事我们也能生出东风。如果你想要报仇,你就要听我的,不然的话,免谈!”
“先生怎知我有仇要报?”陈凤喜疑惑地问道。
王大卦不假思索地说道:“若是没仇,杀心怎会这般重?重到了让你都迷失自我的地步。”
“先生为何这么说?”陈凤喜不解地问道。
王大卦平静地说道:“从你打算将敌人引到盘山村来解决就看出来了,你是怕伤到安阳县和临水乡的百姓,我没说错吧?”
陈凤喜点了点头,静等着王大卦继续说下去。
王大卦淡淡地说道:“你这种做法,是英雄之举,但不是枭雄所为。如果我是你,我会将这对敌的地点选在安阳县城里头,用平民百姓做掩护,就算不能杀敌,也可保命。你把这对敌地点选在盘山村,完全就是准备给对方来个拼死一战。赢和输的可能性都是对等,太冒险。这不是成大事的人会有的举动。”
陈凤喜毕恭毕敬地说道:“先生教训的是,我确实是不想连累安阳县里的百姓想要在这里跟冥界女神和圣囚来个生死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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