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虽然不在家,可是这满月酒该摆还是得摆啊!所以我大舅就在这里摆酒请客,他订了二十桌酒席,可是来的人却不到五十人!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甚至还有人来了这里之后又走,再跑到孩子姥爷那里喝酒。这眼药水上的,都特妈快把老子的眼弄瞎了!我哪忍得了这个,这才打电话叫大家过来给我撑撑场面。没想到大家这么给面子,这场面撑得,我都吓到了!”
“说得有些多,也有些乱,中心思想不太明确,估计你们听着也糊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更别说你们了。别的不说了,感激,真是感激,谢谢你们给我们白家撑了门面,才让我们家的门没有倒下去!最后,我在这里只说一句话,这红皮鸡蛋,是孩子满月的时候给亲戚吃的,今天给我陈凤喜脸来这里的人,都是我的亲戚!别的大话咱不敢保证,但是以后只要是你们当中的谁被人欺负了、被人上眼药水了、需要人撑场面了,给我陈凤喜说一声,我绝对第一时间就带人杀过去,我特妈倒要看看,谁特妈敢给我们白家的亲戚上眼药!”
“咔嚓……”
“咔嚓……”
“咔嚓……”
陈凤喜的话音一落,大棚里马上就响起了那剥鸡蛋皮的声音。
紧接着,这种声音又在一楼、二楼、三楼乃至各个楼层的包厢里响了起来。
红皮鸡蛋,不是谁得能吃的。吃了红皮鸡蛋,关系就不再是朋友那么简单。
不管今天来这里的人目的是什么,他们最终都是给白家撑起了门面,这对于陈凤喜来说就足够了,就冲这一点,他们就陪吃上那红皮鸡蛋。
感动、激动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陈凤喜打开了一瓶二锅头,大棚里喝得就是二锅头,对于潘涛他们来说,那些什么特供、特需都不如二锅头来得实在,主要是这玩意能畅开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原本我想把空招新部队建在青云,现在我决定了,就算是死皮赖脸,我也要向冯司令要两块地皮,建两个营地,一个在青云,一个在北京!不为别的,就为了咱们一家人想聚的时候就能聚聚!家事大如天,干!”
“干!”
“干!”
“干!”
“我操,酒呢!”
“妈逼,你们都用瓶我们喝个屁啊!”
“废什么话啊,快买酒去!”
当一干人等都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往嘴里头倒酒的时候,那些个没有抢到瓶装酒的人立马就急了。
这个棚子里头的人,都曾受到过医生的叮嘱,不能饮酒,但是在这时候,别说是医生了,就算是天老爷来了,也不能阻止他们喝酒!
“老景,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老景,我先走了啊!”
“老景,我先走了啊!”
正在挨桌敬酒的景润先看着一个又一个贵宾从包房里边出来跟自己打了声招呼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离开的时候不由就有些傻眼了。
“老赵,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景润先着急地拉住了自己的老战友。
“老景,我也不瞒你了,你今天……捅了大篓子了!”
“大篓子?”
“白家那边也在给孩子办满月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知道你还在这里办?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霸道了,这满月你怎么能不让孩子回去呢?算了,不说那么多了。我和你实说了吧,刚刚我接到电话,半个空司的人都去了白家那边喝孩子的满月酒,还有曲伯易也带着警备团的人过去了。薛子阳代表着保密科去了,总政保卫部三科的魏国也去了。你呀,好自为之吧!”
“啪!”
景润先手上的酒杯掉到了地上,吸引了大厅里的亲戚朋友们的目光。
“爸,怎么了?”大儿子景浩一脸关心地走了过来。
“景菲呢?”景润先恨恨地问道。
景浩疑惑地问道:“和我姨她们在包房里呢,你这是怎么了?”
景润先铁青着脸走向了包房,看到还在那里和人有说有笑的景菲那火顿时就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不是和我说,你公公那边答应让你带着孩子在这边办满月了嘛!”
景菲怯怯地说道:“是啊,我公公是答应我不用带孩子回去啊!”
景润先愤愤地叫道:“打电话给白诚,马上打!”
“哇……”
本来还好好的孩子被景润先这两嗓子给吓哭了,孩子姥姥马上就不愿意了,一脸不悦地说道:“你干嘛啊,瞎嚷嚷什么,菲菲都说白工布已经答应了,就算他没答应又怎么样!”
“怎么样?打完电话你就知道了!”景润先愤愤地夺门而去。
景菲没好气地叫道:“妈,白诚不接我电话!”
景母没好气地说道:“不接就不热闹,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就在这个时候,景丽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姐夫的电话……喂!”跟景菲打了声招呼后,景丽便是拿电话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景丽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景母一见大女儿脸色这么难看,登时就急了。
景丽神情凝重地说道:“旭林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卞旭仁去参加了白家那边的满月酒!”
景母一脸茫然地说道:“旭仁去了白家?他怎么会去白家?”
景丽脸色难看地说道:“不光他,李显荣、腾康、柳敬之等等京城一、二、三线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们都去了,还有薛家的薛子阳也去了。景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姐夫刚刚在电话里头把我骂了一顿,我公公为这事儿都发火了!”
景菲一脸茫然地说道:“我……不知道啊!”
“妈,景菲,景丽,出事了!快,别坐着了,赶紧带上孩子跟我走!”景浩着急地跑了进来!
一干景家人得知了白家那边现在的情况之后,那脸色都变成了宣纸白,特别是那些跟白工布一个单位却来参加这边酒席的人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第一时间就从北边赶到了南边,景润先的车子首当其冲,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辆挂着卫戎四师牌的奥迪竟然都会被人给拦了下来。
“车里是我们卫四师的景政委!”景润先的司机面无表情地向拦路的士兵说了一句。
士兵拿起了对讲机:“范队,卫四师的景政委来了,让进不?”
“景政委?你等等,我教问问陈教官!”得到消息的范东升第一时间就跑进了大棚里。
“陈教,卫四师的景政委来了!”
“你说什么?”
“我说卫四师的景政委来了?”
“我听不清!”
“我说卫四师的景政委来了!”
一连两句陈凤喜都没有听清,范东升不得不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他这一嗓子,登时就让喝得热火朝天的大棚安静了下来。
本来就喝得七七八八的群人一听是卫四师的景政委,也就是白工布的亲家,也就是那个给陈凤喜上眼药的人来了,登时就怒了,二话不说就窜出了大棚。
“你是什么意思?”景润先的司机急了,他这辆车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拦着过?
还没等士兵回话,那边就跑来了一干拄着拐杖、扎着绷带、吊着胳膊而且还喝得满脸通红的伤员。
从他们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司机就知道事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