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快的将机关修复殆尽,否则皇陵内的一切就真的要变成废墟。
而对于林宣和君莫言,既然这一次他失误了,却并不代表他们未来的日子会好过,如今五国。。。
“哦?是吗?东帝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感谢你,让我们走了一趟东郡的皇陵!”
林宣笑睇着君莫言一眼,而后看着东陵天,好似将计就计般的顺着他的话说着。
极东耳走这。“月王妃严重了,朕这个玩笑可能开的有些过了头,不如你们快些跟朕回宫梳洗一下,朕也好跟你们赔罪!”
东陵天温和的说着,而身后的侍卫也都赶忙起身站在了他的身后进行保护着,如今这局面恐怕是任谁都想不到的!
“不必了,本王妃和月王,还有端亲王以及他的干爹,为了感谢东帝对我们的厚待,恰好我们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东帝!”
林宣一口气将四个人的身份全部阐明,而说到东擎苍的时候,却是以端亲王的干爹而称,直接断了他东郡国前太子的身份。
“月王妃。。。朕。。。”
嘭嘭嘭--
轰--
东陵天见林宣这样的态度,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她的举动也全然让他摸不到头脑。
自然,东陵天更是不会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宣手中的丝线就如同灭天的神器一样,在她轻轻的拉扯之后,整个山脉地动山摇,而几人身后的地宫内,传来的是令人心惊肉跳的炸裂声。
声音此起彼伏,断然不会是从一处传来的,包括那本就不算高耸的山顶,连同草木土地竟然全部被掀飞而起,直冲天际。
“啊--”
侍卫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山脉下的地宫炸裂之后竟然将整个山脉洞穿,山顶上冒出的浓烟甚至还伴随着时而落地的金银玉饰,这太震撼了。
即便这山脉不够雄伟,但是能将整个山脉都炸毁的东西,到底该是多么厉害的武器。
“林宣,朕要杀了你!”
东陵天浑身颤抖的听着不绝于耳的轰隆响声,每一声都仿佛砸在了他的心头之上,眼前的一切正在说明一件事,他东郡国的皇陵彻底变成了废墟。。。
林宣虽然外貌有些寒酸,但是说的话却绝对是气势凌人,看着东陵天恍惚的神色,嘲讽道:“东陵天,这是西木月王妃给你的礼物!接下来,咱们战场上见!烈焰盟,列队!”
“是!”
烈焰盟,三年前江湖迅速崛起的神秘组织。从此刻开始,烈焰盟将彻底改写六国对林宣的印象。
气拔山河的吼声,几乎要盖过刚刚山脉被毁的轰炸声,当整个山脉周遭,瞬间被上千名烈焰盟的人所包围时候,东陵天根本无法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属下参见盟主!”
千名烈焰盟的人,全部抱拳颔首,姿态不卑微,却充斥了决然的尊敬。
君莫言负手而立笑看着此时的林宣,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候,给敌人一个致命的打击,又给自己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原本他的太极宫部下,都被安排在中燕国蛰伏着,这些日子在地宫内也不知道究竟那边情况如何。
却没想到,他们在走出来的一刻,他就感觉到这山脉附近存在的异样气息,而东陵天没能发现,许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和那些接踵而至的爆破声,让他失了分寸。
“烈焰盟听令,除了东陵天,杀!”
话毕,东陵天身后的近百名侍卫,全部都惶恐不可置信,他们是皇上的心腹,也是一直以来驻守在皇陵处的侍卫,甚至其中还包括不少东陵天自己调教的不少暗卫。
本来之前因为刺杀那些行宫内的西木随从,就损失十名暗卫,眼下听到林宣的话,东陵天终于从皇陵被毁的慌乱中醒神,瞬间拔地而起飞身就冲着林宣而去。
拇指和中指的指尖相扣动作极快,而之前在皇陵内的几天时间中,又昏迷了数次的东擎苍,此刻对自己的父皇已然没有了任何期翼,在东陵天动作开始,他就冲到了林宣的身前,以绝对的保护姿势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那水波微漾的眸子里,噙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
而君莫言又怎会如他所愿,包括林宣也都是瞬时就回旋身姿,再次将东擎苍甩在身后,眼看着东陵天的身影越来越近,就在几人准备给以痛击的时候,东陵天却不知何故,原本有极高的内力傍身的他,却突然从空中掉落,位置恰好落在了林宣的脚边。
不明就里的几人没有动身去查探,纷纷面露疑惑的看着东陵天突然摔落下的身子,戒备着是否这是他的伎俩。
“小黑,你干嘛?”
小宝稚嫩不解的声音自林宣的身侧传来,似是发觉自己脖颈上盘踞的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小宝正探头看的时候,就惊讶的盯着地上的东陵天的后背上,那懒洋洋摇晃着身子的小黑。
林宣也顺着小宝的惊呼声看去,由于东陵天落地时候,呈侧躺的姿势,所以当林宣微微侧头,果真就发现那小黑吐了两下信子,才慢悠悠的爬向了小宝。
“父皇,多行不义必自毙!”
东擎苍转身走出,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青紫的东陵天,心痛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却是最终将他抛向了无边黑暗的地狱。他曾经的一切,全部都与皇陵一样,葬身废墟火海之中,此生他再也不会是东郡国的太子东擎苍。
林宣眸子微眯,上下打量的同时就发现了东陵天脖子上的两个清晰的冒着血珠的牙印。
“啊,小黑,你咬人了?”
养了小黑一段时间的小宝,根本就不知道小黑本身就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虽然之前在地宫之中,出口的地方那些蛇见到小黑的时候就慌不择路的逃跑,但小宝也只是以为它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又哪里知道小黑在褪了皮之后,那泛着金色的鳞身,根本就是一条万蛇之王,金鳞蛇。
捏着小黑的身子,甚至还敲着它的脑袋,小宝惊恐的问着。特别是看到东陵天的脸色,也猜到了小黑那牙齿中定然是有剧毒存在的。
相对于小宝的惊诧,林宣和君莫言反倒是平静不少,而亲眼见过小黑降服了蛇群的一幕,林宣更是心中断定这小黑来历不凡。
只不过能成为小宝的宠物,说不定对小宝来说也是好事。至少看的出,它对小宝是极其围护的,且绝对是具有灵性。
东陵天被小黑咬伤的瞬间,只感觉脊背发凉浑身犹如血液倒流般的难受,而内力失控才导致了他从空中坠落。
此时勉强站起身,面对着东擎苍对他的冷嘲热讽,身为皇帝高傲的一切备受践踏,让他怒极攻心的做出了后悔一生的事。
‘啪啪’--
两个响亮的巴掌被他狠戾的甩在了东擎苍的脸上,一手捂着脖子上已经开始发麻的伤口,一手怒指东擎苍破口大骂,全然失去了帝王的色彩:
“混账东西,朕是你的父皇,你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看来朕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当初为了这个女人,你亲口忤逆朕,如今你又联合他们来害朕,东擎苍,朕恨不得杀了你!”
东陵天怒气冲天,而失口怒骂的时候,却是说出了东擎苍如此地步的真正原因。
林宣凤眸倏然睁大,看着东擎苍依旧挺拔的背影,眼眶干涩难耐,原来他本该是人人艳羡的太子之位,竟然是因为不肯对付自己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东擎苍,你太傻了!
“呵呵,父皇。你何曾有当过我是你的儿子,哪怕身为太子,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不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今日之事,若非你错在前,也不会发生这一切。
父皇,我东擎苍今日最后叫你一声父皇,从今后东擎苍再不是东郡国之人,我与你割肉断情!”
东擎苍的话,说的决绝又苦涩。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一世,那样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也不用面对亲情的利用和爱情的无奈。
在他说完话的瞬间,远处是早已经被烈焰盟的人全然斩杀的侍卫暗卫,刀剑无眼被丢弃在山脉脚下。
林宣和君莫言来不及阻止,东擎苍已然挑起了脚边的长剑,用力挥舞着,快速的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手起刀落,鲜红色血肉被他连同着衣襟全部削下,随即那长刀再次挥舞着对准了自己修长笔直的双腿。
而这一次却没能成功,他割掉手臂上的肉让君莫言无法阻止,但是眼看着他再次对自己下了狠手,却是他们无法忍受的。
这一刀足以偿还东陵天不算深厚的亲情。
长刀飞天,君莫言脚尖踢起一块碎石,直逼向东擎苍举刀的手腕。当长刀脱手的时候,林宣和君莫言同时上前,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东擎苍的身侧,林宣是动作迅速的为他包扎着伤口,而君莫言则是面对着怔愣的东陵天,道:“东帝,身为端亲王的干爹,也就是西木之人。本王的兄弟割肉断情,希望东帝能够明白,从此后你东郡国与西木国势不两立,而他也再不是你东郡之人!
还有,既然东帝能够为了目的对自己的儿子下蛊,那不如你也来尝试一下,被剧毒侵扰的痛楚!烈焰盟,即刻返回!”
“是!”
将东陵天一手栽培的数名暗卫全部斩杀与刀下,而毁于一旦的皇陵山脉之外,只剩下沟壑嶙峋变为废墟的一切。
东陵天孤身一人站在神情恍惚的回眸,就见那地上挺尸的心腹,目光飘远,看到的就是大队人马一同离去的景象。
剧毒发作,支撑不住的东陵天倏地跪地,这一日是他即位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宣儿。。。留他一命。。。求你!”
东擎苍的痛苦,是无以言说却生生撕扯着内心的悲凉。他亲手斩断了与父皇之间的关系,亲手割肉以抵抗他的做法。
可是余光打量到那鬓角已经斑白的父皇,年仅五旬的他也不过是个老者,是个心存天下又野心勃勃的老者。
身侧的林宣,感同身受的看着东擎苍血肉模糊的手臂,紧抿的唇角不发一言,因为她害怕自己开口就泄露了情绪。
他太狠,对谁都可以心慈手软,却唯独对自己太过狠戾。
那依稀可见白骨的手臂,他该是承受着什么样的剧痛。特别当东擎苍亲口说出求她的话,又让她如何自处。
这个世界,她最不想伤害的人,除了莫言和小宝,就是他了!可他落的如此地步,却全是因为对自己的维护。
林宣嗓尖堵得难受,站定脚步看着东擎苍氤氲的双眸。两人互相睨着彼此,而君莫言也始终眉宇紧蹙,在这一瞬间,却是悄然的带着小宝,跟着前方的队伍慢行而去。
他知道,他们彼此需要时间!
“白羽,你派人去通知东擎铎,告诉他东陵天的情况。另外你们把皇后也接出来,不要被人发现!”
“是!君老大!”
白羽表情沉重的颔首应和,他们整个烈焰盟,在知道了林宣真实的身份之后,便对君莫言一样的尊敬。
甚至包括当初老大亲自带着君老大出现在了烈焰盟的总部,他们这些属下,不论多少人心中对老大存有幻想,在君莫言出现的一霎那,则全部化为一声叹息。
这样的男子,为了老大白了头,为了老大能够做出背叛天下的事,他们除了竭尽全力的追随,再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东擎苍当初是他们烈焰盟成立时候的二盟主,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和老大知道,外人都不知。盟中不少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他才是老大的心上人,可看起来两人虽亲密却又生疏,虽生疏却又彼此扶持。
如今他们已然明白了一切。东擎苍同样是他们敬重的男子,身为皇子却能放弃了一切,在这个权利顶峰的天下,谁能做的如此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