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出公园,方才与龚兴盛交手,打断他一条肋骨,也算是给了这个老东西一点教训,杨轶心头的怒火也是平息了一些。
原本依照武林规矩,他是可以直接出手废了龚兴盛的,但是念在这里是在城市中,而且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如今是法治社会,打死打伤人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更何况龚兴盛是一个老人了,杨轶出手打一个老人,免不了还要受到社会的谴责。
师父虽然教他对待敌人不能手软,斩草不除根的道理谁都明白,更何况华夏是人情社会,打了小的,说不定就会蹦出个老的。那龚兴盛是太极拳大师,名声在外,不说他门下有没有厉害的门人会站出来替他出头,光是他背后代表站着的陈氏太极这一个庞大的势力团体便是杨轶所对抗不了的。
杨轶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如果这龚兴盛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日后在学校里免不得要被他那些徒子徒孙找上门来,正大光明的挑战杨轶倒是不怕,怕就怕有些内心阴暗的小人给他找麻烦。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世界最难缠的永远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小人小人。
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无门无派,虽然如今师父也已经走了,没有人会再帮他出头,如果事情闹大了,大不了自己就再跑回“怪狱”中去,那地方远离尘世,而且又是国家重地,杨轶才不信陈氏的那帮人会不顾一切地追到罗布泊来为一个所谓的太极拳大师讨一个公道。而且“怪狱”中那帮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光杨轶知道教他本事的老家伙中就有好几个是达到化劲的。
武功到了化劲的地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放到旧社会那一个个都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如此也可称得上“一代宗师”了。
可惜现在这群“一代宗师”乖乖在“怪狱”这个特制的监狱里蹲着呢!华夏政府自然也知道这群人的恐怖之处,不会轻易放他们自由。这群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核弹,而且还是一个个会动的“人形核弹”!如果将他们放归社会,不说普通人的生活能不能满足他们,假如碰到一心要作恶的,那恐怕是生灵涂炭级别的,怕是只有出动军队才能抓住他们。
自古便有“侠以武犯禁”一说,杨轶知道,武功练到最后也会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这种形式上的人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例如杨轶师父玉老的境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称之为“神”了。不说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光是那未闻先知的“至诚之境”便是常人所难以达到的。
先前被龚兴盛打断了顿悟,然后又和这老头交手打了一场,杨轶觉得有些意味索然,可能是对外面世界的高手实力有些失望,从小看惯了高山,再低下头观望丘陵,便觉得瞧不上眼了。
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杨轶眼望着前方,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距离江南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这期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杨轶意识到自己想要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下来必须要去找一些事情做做了,首先至少得能养活自己吧!
虽然薛全海临走前给了杨轶一张银行卡,并且还告诉杨轶自己每个月会让人定期往卡上打钱,让杨轶这个小师叔在大城市生活不必担心用钱的问题,但是杨轶知道自己不到必要的时刻是不会轻易地去动用里面的资金的,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也没兴趣知道,从小受老爷子的影响,杨轶对钱财什么的向来看的很淡,而且这些钱毕竟不是自己的,用起来也不会舒心,所以杨轶不愿轻易去沾染这些因果。
那张卡也一直静静地躺在口袋里,没有用过。
自己从“怪狱”中带出来的钱已经快要用完了,杨轶翻了翻口袋,摸遍全身也只在身上找出几张纸币和一堆零钱,加起来还不到七十块钱。杨轶有些沮丧,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之久,七十块在江南市这样的大城市里能干嘛?
喝一个月水吗?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找一份工作先养活自己了,衣食住行,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这四样缺一不可,还是先去找一份能赚钱的工作吧!
杨轶可没有打算天天住在旅馆里,虽然火车站那边的旅馆确实便宜,但对于杨轶来说还是太奢侈了,现在他整个人身上加起来还不到七十块钱,已经穷到快要连旅馆都要住不起了。
想到这里,杨轶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生存不易啊,更何况是在江南市这样的大城市里,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生存逼的如此窘迫的时候,这应该就是师父常说的尘世间的辛苦吧!
想到这里,杨轶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也罢,自己就放下心态,好好过一回普通人的生活吧!
“我没自由,我失自由……”
“伤心痛心我眼泪流……”
哼着从“怪狱”里那群老家伙身上学来的奇怪歌谣,杨轶背着手慢慢朝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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