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一并去看看?——院子倒是不大,只有两进,一个主子,几个仆人,倒是够了,就是不知道你住不住的习惯。”
——他也知道曲明玉从小就把寒凌当眼珠子疼,有些担心她能不能过得习惯这样的平民生活。
寒凌抬了抬眼,微笑道:“大人说笑了,同是院子,哪里有习不习惯的分别呢?”
柳安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好歹能让寒凌在自己的附近住下来,若是有个什么事,倒也能够照看一下。
柳安道:“今日在下雨,不大方便去院子里看。我便回去告诉那户人家,等明日天晴了,我便带你去看看,如何?”
寒凌笑着点了点头。
“有劳大人了。”
柳安只是摆了摆手。
——到底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一点都不担心呢?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照顾她呢?
柳安在当日回了府,亲自去了旁边的小院子,那小院子里原住着两位老人,因儿女都回乡了,便想着将这院子再出手了,可巧赶上了这个时候。
他去将这事儿讲了,两位老人倒也非常开心,吩咐小厮将那院子好生规整了,只等明日寒凌来看。
他终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寒霜。虽他知寒霜和寒凌先前关系还不错,但寒凌那明显想把这桩事藏下来的态度,实在让他对外开不了口。
很快到了第二日。
柳安叫了丫鬟去将寒凌接过来,陪她一并看了那宅子。
从前他只是匆匆一扫,这回细看,才知道这对老夫妇是个爱花之人,院子里前前后后种了诸多花草,即使是在冬日,也是一片花草繁荣的景象。寒凌不由自主地就多看了两眼。
那夫人见她在花上看得有些久了,笑了一下,说道:“若是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我们走的时候便将这些花草都拔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寒凌笑了一下,“老夫人万不要这样说,这些花草,我很喜欢。”
她的目光从那些花花草草上滑过,嘴角好不容易带了些笑意。
——何止是喜欢呢,这就好像是特地为她准备的,有她喜欢的布局,也有她喜欢的花草,实在是一桩再美不过的事情。
老夫人原也是个爱极了花花草草的人物,京中的贵人们大都认为这东西上不得台面,于是都不怎么喜欢。能遇见一个同她一样喜爱花草的人,也是真不容易。
那老夫人顿时觉得是找到了知己,于是拉了寒凌的手,带着她将院中的花草都认了个全。当然,同时也同她讲明白了这府中的房间布局。房间倒是不多,二进的院子,一眼就能望到头,那老夫人讲了讲,更多的,却还是将重点放在了花草上。
寒凌空有一颗喜爱花草的心,但对于怎么养护,却是一窍不通的。所幸老夫人全都讲的明白,她一一听下来,倒也觉得长了不少见识。
柳安一路在后面陪着她,有时候寒凌顿住脚步,往后面一望,就能够看到柳安的身影。
这让她产生一种柳安一直在陪伴她的错觉。
但是,她摇了摇头,把这种错觉抛出了脑海。
——错觉终究是错觉,就像是她现在觉得是他们在一并挑选宅子一样,是不可宣之于口的隐晦心情,不为人知,不可为人知。
寒凌看了宅子,和老夫人也十分聊得来,于是很爽快的当天就将此事定了下来。他们签了文书,又请柳安做了证人,这件事便也算是办妥了。
老夫妻二人说三日之内将屋子整理完毕,届时再请寒凌搬进来,寒凌自然也应了。
当天晚上,柳安送寒凌回客栈。
寒凌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他们少有的没有坐轿子,走在京城冬日安静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柳安在她旁边护着,见到有人冲撞过来,会带着她向旁边避一避。
如是者三,寒凌终于抬起了头。
她看着柳安,看了好一会儿,看的柳安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唯恐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他问:“怎么了?”
寒凌的嘴唇嗫嚅了一下。
她的心里叫嚣着柳安的名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看了柳安许久,最后却只是微笑着说:“无碍。”
“——只是今日实在麻烦你了,丞相大人的这份恩情,凌会永远记在心里,绝不敢忘。”
——是,绝不敢忘。她不敢同柳安表明心意,只能将话藏在心底,将这些算是甜蜜的事都放在心里,然后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去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