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官绣的态度也很坚决。说不让顾怀渊进来,就不让他进来。春风在府中打听了,知道上官绣跟前门和后门的守卫们都打了招呼,把顾怀渊一定要隔绝在外,连带着顾怀渊的信件也坚决不回。
春风哒哒哒哒地跑回来跟寒霜说:“姑娘,您可不知道呢,外面夫人给安排的人管的可严了。奴婢刚才去看了,原本是国师大人叫了完颜大人帮忙带了信件过来的,但夫人亲自见了完颜大人,把信件给扣下来了。”
春风吐了吐舌头,看着寒霜,“姑娘,您要不要去跟夫人说说这件事,不然这也……”
春风又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寒霜伸出手来,往她额头上戳了一下。笑着说道:
“小丫头,顾怀渊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说话。”
春风嘻嘻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走上前来,扶住了寒霜,问道:“姑娘当真不去夫人那儿说说这件事儿么?”
寒霜想了想,道:“先前母亲就说了,要看看回之的诚意,这事儿想必也是母亲用来考校他的法子,我若是贸然插手,想是不美。”
她说到这儿一笑,“我从前还不觉得什么,待母亲这番回来整治,才知闺中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目塞听的话不是玩笑,我原来还想着大抵完颜能帮忙送来一两封信,却不想全被母亲给扣住了。偏偏你也出不去。”
春风闻言嘻嘻笑,然后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方才说道:“姑娘姑娘,看看这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献宝似的递到了寒霜的手里。
寒霜一愣,随即笑问道:“你这信怎么来的?小妮子,果然是受了贿赂不成?”
春风嘻嘻地笑着,“才没有呢,不过是看着国师大人天天在外面候着,好可怜的样子,奴婢这才勉为其难地帮他送送信呀,何况姑娘就不想收到国师大人的信么?”
眼角斜斜的挑起来,明显是揶揄的语气。
寒霜伸手,捏着信纸往她脑袋上一打。
“就你话多!”
春风只是笑。
寒霜开了信。
“见信如唔:
“自前日一别,今已九秋矣。寒暑交替,故知微风起于青萍,因有春暖,故知秋凉。今已十月,秋凉已透,愿君珍重。”
寒霜看得红了脸。
——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表明他和自己已有许久不见,于是引申出来他每日的心境变化。还提起来他们先前尚且可以自由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是“春暖”,现在却是“秋凉”,表示思念的日子难熬。
寒霜伸出手指来,压了压自己的下唇,最后评点道:“油嘴滑舌。”
春风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寒霜虽然嘴上说顾怀渊这是油嘴滑舌,但还是忍不住回了信。
春风凑到她耳边偷偷地告诉她:“国师大人身边的那个护卫,就是叫老七的那个,每日天没亮的时候会来跑一趟,就是明儿早上,那个时候不走前后门,姑娘的信也方才能够送出去。”
寒霜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春风拉着她的手笑。
寒霜嘴硬,但到底晚上还是写了回信。
她在信中把上官绣先前的想法说了,一块一块地掰开说了,却又觉得太过于琐碎了,不符合自己一贯以来简明的形象,顾怀渊会不会不喜欢?
于是连忙又将那信揉了,纸团子扔到旁边去,重新写。
“昨日得君之信,霜已知君之心意,相思日苦,霜与君心意亦同,惟愿早作比翼……”
太不矜持了,又揉成了纸团子。
寒霜一边写,一边觉得自己写得简直太糟糕,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一写就写到了晚上,却怎么都没拿出一个合适的回信来。
不是觉得太矜持,就是觉得语气太冷淡;不是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就是在想顾怀渊会不会不喜欢。
这样一来二去,竟然都不满意。
春风给寒霜点了灯盏,看着她这样改了扔,扔了改,一下子就到了晚上。也是颇为心疼。她走过去,说道:“姑娘,若是没有想法,便不要再写了,姑娘早些休息比较要紧。”
寒霜不愿。但辗转反侧都写不出来满意的回信,也只好被春风推着去了床上。
春风给她盖上了被子。
“姑娘睡吧,没准儿明儿起来,就知道回什么了呢。——要春风说啊,不管是姑娘回什么,国师大人想必都没有意见的,姑娘是太在意这回信了。”
寒霜的身子窝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个脑袋出来,小巧的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春风。
“我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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