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寒霜道:“你要真把这日子都说明白了,只怕丫鬟们心里也都存了疑了,免不得到时候闹到皇宫里面去,反而多了许多麻烦事。不如就压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越音的,还会有谁的?何必一定要弄个分明。”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云安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地笑了起来。
她和越音,有自己的孩子了呢。
真好。
她将此事去信告诉了越音,宫中自然也瞒不过,一并告知了。
皇后面上笑着让她安心养胎,心里却觉得不爽快,转眼就打量了一下太子妃的肚子,冷笑道:“他们动作倒是快,不像有的人,成亲都好几年了,肚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太子妃垂低了头,没敢说话。
她也知道因为自己这些年肚子都没动静,不是很受皇后待见,因此每每皇后说到这些事,她都只能低头不语。
太子站起来,笑着挽住皇后的手,“母后着什么急,都还没真正生下来,又怎么知道分晓?何况——”
他扫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乖顺地站起来,很快退到外面去了。
于是丫鬟们也都尽数退了下去。
太子这才道:“母后,儿臣听说,当时给七弟妹就诊的大夫,说七弟妹现今才一月有余的身孕——”
皇后扫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这个时候让她的孩子出不来不成?真要这样,恐怕你父皇第一个饶不了我。”
太子连忙道:“儿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夜华最重子嗣,儿臣就算丧心病狂,也不会这样做。儿臣只是觉得好奇,母后,您忘了么?七弟被父皇派人东城商量对倭战争的事,现今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皇后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你是说……这孩子……,他不是越音的?”
太子道:“儿臣去查了,当日给七弟妹看病的那位大夫,是京中非常有名望的大夫,误诊的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儿臣想的是,请宫中的御医给七弟妹看看,若是这时间当真对不上,只怕……”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皇后却已经心知肚明了。
她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先同你的父皇说一声,毕竟是邦交大事,越沛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摆着呢。若是此事属实,由你父皇出面,也更好些。”
太子当然无不应是。
——反正他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也不怕这边细查。
他垂下目光,把自己眼里的狠毒都遮住了。
于是,在皇帝知道了此事之后,皇后借着看七皇妃身子胎相的名义,将云安接到了宫中。
云安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
皇后见她来了,连忙吩咐嬷嬷下来迎她,然后拉着她的手道:“可得小心些,不要惊了胎气。”
一面把她小心地带进了屋中。
太医早就等候在那里,在云安的手腕上搭了一块丝绸,然后将手按了上去。
他细细地把了一会儿脉,道:“七皇妃的身子并无大碍,脉象也是非常稳健,还请娘娘和陛下放心。”他又看向云安,“皇妃只要平素多注意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皇后在一旁双手合掌,道:“海神保佑啊。”
她念完这一句,复又转过身来,问道:“那云安她如今,怀孕多久了呢?”
云安闻言抬了抬眼。
那太医不知所以,只是据实答道:“有一个多月了,正是还不稳定的时候,所以平素要多照顾一些。”
皇后的面色却寒了下来,“当真?太医你再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才怀胎一月有余!”
太医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发火,连忙哆哆嗦嗦地又探查了一次,跪下身来道:“小的不敢欺瞒皇后,七皇妃确实是怀孕一月有余,小老儿没有胡说啊。”
皇后的目光看向了云安,骤然冷笑道:“云安!老七已经离京两月有余,你又是如何得来这一个月的身孕?欺上瞒下,锦绣的公主,果然是好手段啊。”
云安垂下目光,从皇后问她怀孕多久的时候开始,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皇后今日意欲何为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皇后所言,就是说云安是不贞之人了?凭一个月份就要云安的性命,皇后未免也太过武断了些吧。”
皇后却冷笑了一声,“若是不止这个月份所言呢?”
她从旁边丫鬟手中拿的托盘里猛然拿过一摞纸,迎面甩在了云安的脸上,“再加上这些情意绵绵的情书,不知道还能不能治你的罪!”